项籍反驳韩信:“必要的伤亡,总归难以避免……”
    “说了多少次,要爱惜自己的兵!”周邈随即训道。
    韩信:显而易见,有仙使在,不可能不计较伤亡。
    “一直以来,项小籍你们队伍的伤亡,就比信崽队伍的高一截。”
    之前的小战役里,伤亡也一直存在。但只要不是必死重伤,一支青霉素下去,杜绝感染,再好吃好喝养一样,能挺过来的概率大大提高。
    在数十次战役之后,现在伤亡都不过百,也都被造册记录无误,之后也能抚恤其家人。
    而在这其中,项籍队伍的伤亡是韩信他们的两倍!
    项籍眼神漂移。
    躲闪几圈,最终承认错误:“是,我知道错了。”
    “但我和韩信本就是不同的领兵风格。我也身先士卒,总是冲在最前面,比士兵更先面对危险。”
    确实如此。
    所以周邈只是无奈,却无从生气。
    项籍和韩信,的确是两种典型的不同风格的将领。
    不能单纯地判定对错。
    此时,张良收束话题,说回正事:
    “那之后面对西瓯主力诸部时,你二人便合兵一处,通力协作,汲取对方长处,共同对敌。”
    天知道,这就是周邈从最初时起,一直以来的
    期望啊!
    但想得美好,真正实践起来,总不尽如人意。
    这次面对西瓯,单独一人都难以应对,总能通力协作了!
    韩信一如平常的神色冷傲,沉默寡言。
    项籍看一眼韩信后,脸撇向另一边。
    虽然看起来不情不愿,但也都接受了合兵协作的策略。
    张良:“但尽管如此,也并非直接出击。在有更佳计谋,可降低伤亡消耗的情况下,那就是莽撞不智了。”
    “你们怎么看?”
    项籍就像课堂上被老师提问难住的学生,支支吾吾,无法作答。
    韩信则道:“参照收服南越诸部的经验,大军按兵不动,只随行护卫在工程队前后。”
    “以逸待劳,静候西瓯诸部前来探查。若能在见识到钢铁神兽的伟力后,请求和谈,兵不血刃,便是最好的结果。”
    “即便只是收服几个部落,也能减少伤亡消耗。”
    “若不能不战而降,如此也更利于防守反击。”
    周邈:虽然他不懂军事,但很有道理的样子!
    张良也颔首,显而易见的满意。
    至此,大体商议已定。
    于是之后,周邈就带领小股的两千兵力向西,在郁水与右江段的交界弯道一带,选址勘探、设计规划。
    在始皇陛下的允准指示——[皆依你所言]——下达之后,就熟门熟路地,又一次开始建城。
    不同之处在于,因为更多的兵力由张良、韩信和项籍率领,以逸待劳随工程队移动防守,人力缺少,进度要慢些。
    如此一个月之后——
    “……日前,西瓯诸部中,前锋两部进攻失利,为杀鸡儆猴,大军反攻入部落之中,将部落民尽数俘虏。
    原本在窥探过钢铁神兽之威后,犹豫退缩的其余六部,也皆请求与仙使会谈。”
    后续发展,就又是熟悉的流程了。
    周邈赶往会谈,一如南越诸部,西瓯诸部臣服大秦。
    自此为大秦黔首,迁入新修建的‘南宁’县城,垒墙盖屋,耕织为生。
    而分散在更偏远山中密林间的西瓯小部落,就又可以交给韩信和项籍了。
    “虽然这次项籍和韩信合体协作,确实初见‘合则天下无敌’的雏形,但‘分亦所向披靡’的两人,恐怕又要进入战功竞争模式了。”
    扶苏笑问:“这难道不是好事?”
    周邈装模作样叹气,“对啊,真是幸福的烦恼啊~”
    扶苏:懂了。
    这是在炫耀呢。
    在扶苏不知道的时候,始皇陛下和周邈神奇(诡异)地同频了。
    “上次扶苏你也一起写信回去了,陛下回信说王阿姊还未临盆。但算算时间,应该到了啊。”
    周邈不是不能连夜操控钢铁神兽,将扶苏送回咸阳,等王家阿姊生产后再接回来。
    但为何后世的交通也发达,还有工作在外赶不及回家看望的情况呢?
    除了私人情感,也是真正有非常忙碌、抽不开身的情况啊。
    尤其是他们三线并进——施工、征战和建城,如果扶苏回去咸阳月余,真的会影响任务进度。
    扶苏虽仁善,但大概到底是古人,社会风俗熏染所致。
    其实并不太理解周邈的郑重。
    扶苏:“有陛下看顾,应当无碍的。”
    “不行,我得写封信回去问一问!顺便把征服西瓯诸部的战报,也送回咸阳。”
    于是随侍左右的方岩见机,当即铺纸磨墨,稍后周邈来到临时支设的书案后,提笔——
    [……
    如此,西瓯主力诸部皆已臣服。
    象郡治所、南宁县城,也已架好框架,初见雏形。
    另外再代扶苏问一下,王阿姊是否已经生产?是否母婴平安?
    最后,愿陛下诸事顺遂!]
    咸阳,章台宫。
    周邈寄回的信件,照例在众人中传阅一遍,最终回到嬴政手中,又被放进案上一角的匣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