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岐微微这我没尽管对他这样的话半信半疑,但仍然忍不住开口问道:“另一番什么样的天地?”
    楼弃温热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垂,轻飘飘的几个字进了他的耳朵。
    “当然是平日里见不到的天地。”
    镜岐垂眸看着他,手掌接住他的后背,将他的身子揽到自己怀里来,声音带着一股莫名的喑哑。
    “楼弃,你醉了。”
    楼弃摇摇头。
    “没醉,这才哪到哪。”
    说完之后伸手指了指另一个在角落里吐的魔兵。
    “你看到没有?那个才叫醉了呢,我清醒的很。”
    楼弃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拍了拍镜岐的下巴,清清淡淡开口:“喝吧,镜岐,你让我看看你喝多了是个什么样。”
    镜岐难得的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过脸颊,和楼弃的手掌轻擦而过,他低沉着嗓音开口说道:“楼弃,你莫要戏弄我。”
    楼弃被他这样的做派逗得咯咯直笑,最后倒在了他的肩膀上,伸手指着他的下巴点了点含糊不清的开口说道。
    “你啊,还是和之前一样,假正经。”
    楼弃嘴里说的话模棱两可,和之前一样,镜岐听到这个话会以为他说的之前是在立阳派的时候,可只有楼弃自己知道,他说的是原来世界里的长云。
    楼弃这话说的轻佻,挑逗意味满满,镜岐再淡定也忍不住红了耳垂。
    楼弃可顾不上这些,只是一个劲儿的问他:“喝不喝?镜岐,喝不喝?”
    镜岐深吸了一口气,最后无奈答道:“喝。”
    楼弃听到这样的答案高兴了,重新拿了一坛酒递给他,周围的魔兵看到之后都兴奋了,一直在旁边起哄。
    镜岐面不改色地拿起来酒坛喝了一口。
    辛辣的滋味从他喉咙洗刷着到了他胃里,紧接着灼烧感升上来,镜岐闭了一下眼睛,强撑着将那感觉压下去。
    “喔喔喔!!!”
    周围的魔兵见状起哄的声音更大了,楼弃在一旁笑的十分畅快,还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很不错嘛,镜岐!很有你当年的风范。”
    镜岐擦了擦嘴角,听到这话之后转过头来看他,甚至眼尾还带着刚才刺激出来的红色。
    “我从前的时候也这样跟着你胡闹吗?”
    他嘴上说这胡闹,语气里却没有多少嫌弃的意思,楼弃大大方方的点了点头:“是啊!你从前比我还胡闹呢。”
    镜岐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这话,竟然被逗笑了,只不过是很淡很淡的笑,转瞬即逝,但也昭示了他现在的好心情。
    镜岐参与到这场狂欢里来让所有人的精气神都上升了一些,大家甚至还开始了摔跤和比试。
    场子上热热闹闹的。
    镜岐看着眼前这幅场景,心里也轻快了不少,除了刚开始那几口比较难以下咽之外,连酒坛里的酒都香了起来,就算楼弃现在不催促着他,他兴致来了也会抿上几口。
    这个时候他转头看向一旁的楼弃,眼睛里涵盖着淡淡的笑意。
    从前他只觉得楼弃中规中矩,死气沉沉,像是先家门规律调教出来的好儿郎,规矩礼貌,假情假意,却没有多少的趣味性,仿佛对谁都是这样,但镜岐知道他那个样子并不是真心的,换句话说……是可以演出来的。
    他从前对楼弃不是没有防备心。
    一个修仙门派里的大师兄怎么可能心甘情愿委身给自己做炉鼎,别说是他了,就连被他关起来那些无名无姓的修仙弟子都不愿意承受这样的屈辱,更别说他是立阳派的大师兄。
    但是楼弃却表现的十分愿意,在他多次的试探之下,楼弃都表现得毫无破绽,让他觉得楼弃像是真的因为他们的师兄弟之情才来到这里,选择留在他身边,甚至为了他改造成炉鼎。
    时间一久他还真的有些相信了,但他始终悬着点儿心思,有着三分的质疑,质疑他嘴上说的真心。
    可是他从来没有想过,在这次这么危险的情况之下他能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还是在没有灵力傍身的情况下。
    他不敢想象这么远的路他来到这里是怎么做到的,这一路上会有多少的危险,仙门中人本就适应不了魔族的天气和生活习惯,更何况北京这里常年严寒,天气更是恶劣。
    他想他再也没有办法怀疑楼弃的一颗真心。
    他永远都忘不了自己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是躺在身边的楼弃,那一瞬间他还以为自己置身在梦里,似乎是自己的灵脉太渴望他来稳定。所以他才出现了这样的幻觉。
    可是在他们的身边温热的身体时,他才意识到这一切原来都是真的。
    他说他担心自己,觉得自己需要他,他不想在自己需要他的时候他不在。
    每一句话都说的那么诚恳,每一句话都让人难以拒绝。
    他知道就算自己心里再对他有三分质疑,他也开始忍不住接纳他楼弃了。
    他虽然坐上了魔尊的位置,但是他知道这魔族当中的人没有人对他是真心的,他们有的只是崇拜和害怕。
    不崇拜,不害怕的就会生出来逆反心理。
    就像这一次北境之主一样。
    可是像楼弃这样,对他没有崇拜,没有害怕,甚至没有逆反心理的,几乎没有。
    仿佛两个人真的是相处了许多年,楼弃从一开始的不适应,不习惯,到这次拉近距离之后的熟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