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的力量在没有封印束缚以后操作重新变得顺畅了起来,在褚师于期闭上眼睛开始专注的下一秒,深渊的力量就像碧水河的河水一样涌入了她的几滴血液里。
    钟离刷地看向了她,眉头微微皱起的同时下意识想要阻止,但她的力量运行依旧平稳。
    虽然不清楚她准备做什么,但这一下的动静已经大到被坎瑞亚的宫廷卫队注意到了。摩挲了一下手中的茶杯,钟离金眸一亮在房间内展开了结界,逸散的深渊力量和威压也被暂时隐藏了起来。
    坎瑞亚宫廷,待在王座上的人睁开了自己仅剩一只的眼睛,后花园里金发的少女朝着这个方向好奇的看了过来,戴因斯雷布刷地站起拉开了办公室的窗帘。
    仅仅一瞬,但许多坎瑞亚人都看到了天空中一闪而过的紫红色星云。
    酒店内褚师于期依旧没有停下自己灌输深渊力量的动作,说起来她从来没有放肆的使用过一次这股力量,也从来不知道她身上深渊力量的极限是多少。
    这次她就怀了想要探一下底的念头,直接放开了限制开始往逐渐成型的扳指里面塞了起来。
    渐渐的已经塞进入了她三十个元素力容量那么多的深渊力量,但她依旧感觉不到这股力量的终极在哪里。
    现在想来当初感到的无所不能的快感说不定也并不是神经毒素,而是它真的就是这样无边无际。
    即使此刻的她注意力都集中在刻写契约上,但是酒店外聚集了许多卫兵她还是能够察觉到。吐出一口气放弃继续探底,褚师于期最后给这个重量级扳指添加了一抹漂亮的云霞红。
    睁开眼睛后看到的就是担心的看着自己的钟离,褚师于期有些心虚的偏移了一下视线,知道自己刚刚闹出的动静太大,把扳指放在钟离手心里的时候她真诚的询问钟离的意见。
    “我们打还是跑?”
    钟离看着自己手心漂亮的血色扳指,如果不是在这种情况下他肯定是要好好把玩一番的,尤其它最不凡的地方并不是美丽的外表,而是其中蕴含着的数个魔神级的深渊力量。
    在最后一步完成的时候那种威压已经消失,但是当钟离把它戴在手上时,一种奇异的感觉覆盖了他的全身——自从两千年前就开始频繁积累的磨损似乎直接被砍掉了一半,具体表现就是身体和大脑似乎都变得轻便了起来,负面的情感和思绪也不再像附骨之疽无法摆脱。
    不动声色的看着一眼褚师于期,她正有些紧张的看着他,在他说出评价之前连呼吸都是轻轻的,而此刻看起来冷静的钟离其实情况比她好不了多少。
    伸手放在她的头上揉了揉,钟离的声音变得有些沙哑,“这是我收到最珍贵的礼物,谢谢你,于期。”
    话音一落她的眼睛便亮了起来,钟离拉住了她的手紧紧握住,看了窗外一眼他拉着褚师于期站了起来。
    “不用打也不用跑,随机应变即是。”
    他的话语自带令人安心的效果,虽然说打和跑对两个人来说都没有难度,但果然还是太没有面子。
    有钟离在那些包围过来的卫兵连说句不客气的话都不敢,面面相觑着直到他们的长官一步步走过来才向两边退开。
    来的人正是前两天还说要保持观察的戴因斯雷布,他的身后一错身走出一个金发的少女好奇的看着钟离和褚师于期,最后视线停留在了褚师于期身上。
    “我很抱歉,这位先生和小姐,我们是十分欢迎你们以普通人的身份在坎瑞亚旅游的,但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你们需要先跟我走一趟。需要的时间可能会有点长,如果你们有行李的话可以交由卫兵处理,他们会帮你们妥善安置的。”
    褚师于期看着此刻还没有戴上半边面具的戴因斯雷布,金色的头发和天空般澄澈的眼睛让他看起来至少比实际年龄小上十岁,表情也没有后来那么冷峻。
    而荧,她并没有和空在一起,但眼神灵动也不像后来深渊教团的公主那样。
    如果说她和空在提瓦特的旅行都是一场正统的英雄史诗的话,那现在才是属于她的故事,而不是五百年后被人视为反派那样。
    一路上她都对褚师于期保持了很高的好奇,被带到坎瑞亚宫廷后褚师于期还见到了一个和凯亚有几分相像的人。趁着现在不会被发现来自未来的试探,褚师于期扭头询问了站在自己不远处的荧。
    “那个人是谁?看起来很有地位的样子。”
    荧闻言往那边看了一眼,继而露出了了然的眼神。
    “亚尔伯里奇家的掌权人,因为伊尔明的身体越来越难以胜任政务,他现在正如日中天呢,可不是看起来很有地位的样子。”
    荧的声音没有刻意压低,这句评价自然也就被对方听见了,神秘而优雅的男人朝这边看过来,若有所思的目光略过了褚师于期和钟离最后才落在荧身上笑了笑。
    “您还是那么对我有意见啊,公主大人。”
    荧轻哼了一声一副不想和对方多说话的样子,不过其中似乎并没有多少敌意,那种所谓的有意见只是小孩子一时就会消散的脾气。
    戴因斯雷布把褚师于期和钟离带到了国王伊尔明面前,那个所谓的亚尔伯里奇家的掌权人也跟了过来。
    看起来一副旧病的样子,独眼的国王从沉沉瞌睡中抬起头来看向进到殿里的众人,他的目光也准确的锁定在了褚师于期身上,许久的沉默之后他叹了一口气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