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又睁开了眼睛,动静有些吸引了周围人的注意,包括刚刚的一个有些明显的眼神。小女孩抓住了褚师于期的胳膊凑近了看着她的眼睛,对自己的技术开始产生了怀疑。
    “你不是人类对不对!怎么可能有人……不,即使是神明……”
    小女孩看起来脑子要冒烟了,褚师于期笑着摘下了她的手,把摩拉放下离开了座位。
    “老板你太累了吧,下次有机会我再来重新找你占卜。”
    提瓦特的占卜中,占星学已经被锁了上限,褚师于期曾经找过占星术师给自己占卜,但他们得出的结论都有些让人发笑。反倒是一些民间派,就像刚刚那个小女孩一样的人,反而能得出一些真正的东西。
    但有关她的未来全部是不可知的,有占卜师曾经因为卜算她的未来露出了恐惧的神色,更多的是像今天这样无法窥探。
    她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特殊,就算是给出一个不那么好的结果,都好过于一切的未知。未知让人充满恐惧,就和不可知的深渊一样。
    褚师于期离开后一个人走到了她刚刚光顾的占卜摊前,他放下一袋不少的摩拉安抚了老板的情绪,然后问起了刚刚她占卜到了什么内容。
    起初小女孩并不想说出来,毕竟占卜有自己的规矩,这也是别人的隐私,但不知怎么的在男人冷静分析的话下她还是透露了一点。
    “她的寿命比万年更长,看不到终极,你明白那种概念吗?要知道现在提瓦特最古老的神明也只有六千岁而已。相比之下她如同蜂蝶一般沾花惹草的恋爱运反倒是不值一提了。看来今天不宜出摊,我收摊了去了。”
    这个能占据须弥城绝佳位置的摊位自然是有些真本领在的,在过去的顾客反应中准确率很高,那么刚刚那个人的身份就很有可能有问题。
    她衣服上的标志虽然不明显,但确实是愚人众的标记,再加上这个外貌基本就可以猜出来对方的身份。
    最近一段时间教令院的风向都不对劲,看来要考虑愚人众参与进来的可能性了。
    灰绿色头发的男人从摊位上离开走向了教令院的方向,现在不是他的工作时间,但他家的方向也正好离教令院不远。
    褚师于期回到了酒店休息,晚上的时候突然有一股力量进入了她的精神世界,在她察觉到被袭击准备醒来的时候,对方在用尽自己的全力阻止她,同时快速的诉说着自己的来意。
    “我是纳西妲,我知道你是愚人众的执行官褚师于期,但是我想要得到你的帮助。”
    在纳西妲挤进她的梦境的时候胡珏也被惊动了,原本漆黑一片只有声音的梦境被褚师于期操控着恢复了正常状态,纳西妲有些意外的看着意识空间里多出来的一个人,而褚师于期和那个多出来的人都抱胸站着看着唯一坐在石凳上的她。
    这个情形看起来有些危险,看起来年纪小小的草神双手攥着脚都够不了地,在三人的沉默中她渐渐地有些紧张,直到胡珏冒出了憋不住的一个笑声。
    “你吓到她了,阿于。”
    褚师于期瞬间感觉泄气了一样,有些无奈的看了胡珏一眼。
    “有没有可能我就是要吓她?”
    胡珏露出了震惊的表情,瞬间闭麦贴着她坐在了一旁,褚师于期的目光落在了算是第一次见面的草神身上。
    “纳西妲……草神大人找我能有什么事呢?”
    草神深呼吸了一口气,直接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话。
    “旅行者,空他被困在梦境里了,他是你的朋友吧?”
    胡珏扭头看向了褚师于期,褚师于期的嘴角下降了一点但依旧保持在有弧度的程度。
    “……真有趣,执掌梦境的神明来和我说有人被困在梦境里了?再者,如果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件事,你也大可不必如此深入我的梦境,冒着自己的意识可能被捕捉的风险,你想要说的究竟是什么,智慧之神?”
    纳西妲一直有些紧张的攥着自己的手,正如褚师于期所说,和愚人众的执行官交谈本来就是与虎谋皮,更不用说她这次的行动确实是冒了很大的风险。
    “为了须弥,为了整个提瓦特……”纳西妲渐渐抬起了头来,看向褚师于期的眼神带着一丝隐隐的坚定,“我认为有必要冒这次的险来见你一次。”
    “褚师于期,你们愚人众在研究禁忌知识对不对?”
    暗红的眼睛中笼罩出了一片阴影,似有若无的窒息感在这个梦境的空间里出现了,这是梦境的主人产生杀意的标志。
    在褚师于期沉默的时候,纳西妲直接伸出手来抓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腕。
    “旅行者陷入昏迷的时候我通过化城郭的巡林官得知了他的情况,同时得到的一个情报是蒙德出现了一个魔鳞病患者,而那个魔鳞病患者曾经出现过失忆的症状还和你有过接触。
    “[博士]多托雷有在研究魔鳞病,这个我一直就知道,起初我认为只是你们的关系比较好,所以他将某种可以诱发魔鳞病的东西交给了你,但在后来的调查中我发现这些线索与其说是指向多托雷,不如说就是在指向你。
    “你和深渊有很深的接触,并且多托雷的研究材料是你提供的对不对?你们在试图解析深渊的力量,魔鳞病只是禁忌知识带来的一个附加产物!”
    褚师于期抓住了纳西妲的手臂,一个小孩子的手臂,软软的并且很细,仿佛新枝一样会被轻易折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