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的话最终是一定要找的,但也不会就这样顺着他的意思来……
    将金色的小珠子收回掌心,褚师于期看着游刃有余的神里绫人露出一个堪称礼貌的笑。
    “别把这种精力浪费在我身上啊,岩神遇刺与我无关,风魔龙的事情也是深渊教团的贡献更大一点,就这样盯着我小心错过真正要命的线索,对了……”褚师于期的轻笑声响起,让听见的人一瞬间感觉内心空了一块开始慌张了起来。
    “我应该有说过……我本来就是来稻妻游玩,现在也是时候要离开了吧?”
    神里绫人是否知道多托雷的身份未曾可知,但他和多托雷的交易绝不可能只是这一场拍卖会的内容。
    多托雷的目标只有她还有点可能,但让神里绫人用一个没有多少可信度的条件来答应这场交易还是太理想化了,那个多托雷的切片估计还透露了些什么,就是不知道他做的这些在至冬的那个是否知晓了。
    另外一边,旅行者在璃月滞留已经有一段时间,据说他准备搭乘北斗的南十字船队来稻妻,但因为船队还没到启航的时间就一直在搁置。
    本来为了旅行者也要回璃月一趟的,结果因为手中的摩拉克斯的血液现在成了非回不可。但想要见到钟离目前还有一个问题——她几乎没有任何可以隐蔽的联系他的方法。
    在璃月港使用仙法有被夜兰和其他人发现的风险,更为保险一点的其实是使用稳定的仙器进行联络,但褚师于期离开璃月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带走。
    那些承载着她过去的东西大多都安置在钟离的洞天里,其他仙人那里也曾经有过,但大概都已经被丢掉了。
    就现在来说,除非她在璃月港外恰好碰见了钟离,不然最保险的联络方法还是通过甘雨或者存放在钟离洞天的仙器进行联络。
    几乎不需要怎么衡量,褚师于期选择隐蔽了自己的气息回到绝云间钟离的洞天外,不需要通关文牒,也不需要洞天主人的同意,她来去自如等同于与钟离本人。
    而洞天外与洞天内是完全的两个空间,即使褚师于期的感知很敏锐,但她也是无法做到在外部空间感知到洞天内的情况。
    因此在她选定书房作为坐标进入洞天时,完全没有想到钟离就在洞天的书房内,并且正站在边缘雕花镂空的屏风后半退衣衫。
    平时穿着衣服的时候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但衣衫下其实是再威武不过的武神之躯。
    褚师于期出现在书房的那一刻就被钟离察觉到了,但背对着她的男人只是随意的抬了抬手臂先拉上了自己的薄衫,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的系起了腰带,云淡风轻的模样一点没有被她突然起来的闯入打破。
    系好腰带后他拿起衣架上的披风随意披在肩上就走了出来,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座位示意褚师于期坐下,自己则是拿起了桌子上的发簪挽起了一个半散发。
    发簪如珊瑚般曲折又散发出黄金的色彩,但论起光辉不及钟离眼瞳中的融金,论起威严与美丽又不及他原本的龙角半分。
    一切修饰都配不上他,除了……
    金色的珠子出现在褚师于期掌心,即使现在被压缩成了近乎实质,但原本是液体的状态让它的表层一直处在一种流动般的动态。
    钟离看见这颗珠子时表情才开始发生变化,眉毛微挑勾了勾自己的手指,那珠子就从褚师于期手里飞到了他手上。
    神明的血液拥有的强大力量让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回到钟离手上后就开始不稳定的想要回归主人的身体。钟离使用和褚师于期同样的手法约束着血液,但比起褚师于期他的力量显然更加强大。
    原本还躁动不已到血液又重新回归了平静,如果仔细观察的话它现在比褚师于期拿着的时候结构更加紧致了。
    “确实是我的血,在稻妻找到的?”
    褚师于期点了点头,明明是天生的上扬嘴角,此刻居然平到有些不悦的样子。
    “是多托雷,他还仿造了你的封印,特地用这个东西把我勾出来,我怀疑他又进行了什么禁忌的实验,这个东西就是成果。”
    “我相信你的判断,这血液看起来也不像千年前的遗物,比起这个,我想知道你接下来准备如何应对?”
    褚师于期的视线快速的飘忽了一秒,即使马上就反应过来维持了原本的表情,钟离还是朝她看过来一眼。
    “去还是要去的,任由他暗中行动才会被不知不觉的算计。我会弄清他是怎么炮制出神明血液的,有必要的话会直接解决掉他。”
    钟离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金色珠子,眼中常有笑意,但此刻似乎更深了一些。
    “那你此行回璃月真正想问的是?”
    褚师于期的脑海里快速的闪过某个金色的身影,开口说话时表情和语调都很平静。
    “来问一下要怎么处理这颗珠子。”
    “仅此而已?”
    褚师于期闭上眼睛两秒后睁开。
    “没错,仅此而已。”
    钟离低沉的笑声让人心底一阵发痒,褚师于期并不擅长应对这种难以控制的生理反应。她将拒绝的城墙高高铸起,无非就是知道自己的泥沙城堡不堪一击。
    先铸外城抵御敌人,后铸内城隔绝自己,在两堵城墙之间的无人地带就是她的安居之地。对外她重拳出击,对内她沉默不语,但此时她一直背对着的内墙里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