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降温、雨滴,暗金色不再闪耀的龙从天空中坠落。
    站在天衡山上的褚师于期抬了抬手中的纸伞,顶着一旁蓝色短发女性如刀一般的目光耸了耸肩。
    “你都看到了,我从头到尾没动过。”
    第22章 璃月-肆
    蓝色短发的女性叫做夜兰,是天权星凝光的特别情报官,她出现的地方就是璃月的风口浪尖。就像现在的请仙典仪,她自然会在场,不过是在盯着自己认为最危险的人罢了。
    但可惜,这次是她判断错了,不出意外也是所有人判断错了。
    玉京台上已经乱作了一片,千岩军在凝光的指挥下封锁了全场,阴云笼罩之下的灰暗画面里一闪而过的金发和橙发看起来格外显眼。
    “不去那边吗,再继续盯着我也是盯不出什么花样来的。”
    褚师于期的声音带着淡淡嘲讽的笑意,但此刻在雨线之下的夜兰依旧没有一丝离开的意向,在她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还扭头看了褚师于期一眼,虽然是相近的微笑弧度,但那双碧色的眼睛里尽是凝结的冰霜。
    “你在北国银行留下的执行命令一直持续到今天结束,[公子]达达利亚在明天才算是从你手上接过至冬在璃月的外交事务,谁知道你褚师于期不是提前安排好了这一场戏码呢?如果被我抓到把柄……我会让你为在璃月做出的一切付出代价。”
    褚师于期的余光注视着蓝发的女性时是很平静的,但她看着玉京台上的先祖法蜕却是一副令所有璃月人愤怒的轻浮模样。按照她现在不敬的表现,就算刺杀岩王帝君与她无关,璃月人依旧不会给她好脸色。
    这样就很好……
    昨天在钟离的洞天一觉睡到日月变换,醒来后摇了摇不清醒的脑袋褚师于期随意的问了一句钟离接下来的打算,结果被钟离的话惊的差点把脑袋掉地上。
    “我准备卸去神明一职,借你带回来的愚人众的行动正好可以诈死。[摩拉克斯]死去,换做往生堂客卿钟离继续行走于这世间。”
    褚师于期看着放松笑着的钟离沉默了许久,但最后只是再次确认了一遍他的决定就没有多说什么。
    [璃月],它几乎是诞生之初就和摩拉克斯息息相关的,六千载的时光没有人比他对这片土地更了解、更有感情。他就像是所有璃月人的父亲,一定是思考了很多,做了很久的心里建设才决定放手的,不要再哭着回头让他担心了。
    “那……以后这里你还会常来吗?”
    这里是摩拉克斯的洞天,从形制到其中珍藏的无数宝物都不是符合[往生堂客卿钟离]这样身份的,但这里是少有的她可以安心呆着的地方。
    钟离看着状似不在意试探着问话的褚师于期,抬起手她便温驯的走了过来。温驯这个词语对于女性来说并不是一个赞赏的词汇,但现在没有比这个词更适合她的了。
    洞天的悬日下沉了一些,这让书房里的光线也昏暗了下来,钟离灿金色的瞳孔暗沉了一些。
    “那么对你来说,于期,此刻我是[摩拉克斯]还是[钟离]?”
    她的眼神平静,抬头和自己的目光对视时一些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对她来说,他从来都只是摩拉克斯。
    抬手掐了一支窗台上的琉璃百合簪在她的发间,在她露出迷茫的眼神时看着窗外的洞天轻笑了一声。
    “以后来此处的机会自然不如往日多,但你随时可以进出此处洞天,你不愿带往至冬的……都在这里。”
    -
    [公子]达达利亚和旅行者空接触了,这是褚师于期在天衡山上看的清清楚楚的事情,身旁的特别情报官自然也不例外。
    她挥了挥手召来了自己的下属,叮嘱了他看好达达利亚和空的动向,随后自己一转身就消失在了褚师于期身边,但褚师于期知道她依旧隐藏在暗处观察着自己,就像自己和甘雨见面的时候那一道来自远处的目光一样。
    从天衡山上下去,正好碰见在了维持秩序的玉衡星,和表面上依旧会保持客气的凝光不一样,看见有重大嫌疑的愚人众执行官在玉京台溜达,她马上皱了皱眉走了过来。
    “执行官,回到你们的北国银行去,在事情尚未查明之前你们愚人众是刺杀岩神的头号嫌疑犯,为了至冬和璃月的友好关系,请不要随意走动。”
    褚师于期眼角微微下垂,一脸好整以暇的看着玉衡星刻晴。
    “你确定是我不是达达利亚?”
    她已经不是负责璃月部分的外交官了,这一点七星应该更清楚才是,要限制行动也应该限制达达利亚那家伙,为什么要为难她一个个小小的无关人士呢。
    听到她这么说的刻晴露出了同夜兰如出一辙的冷酷表情,这是只有面对敌人时才会使用的严寒。
    “褚师于期。”
    她用书写她名字的语言字正腔圆的念到,比任何一个至冬人或者蒙德人都更加带有指名道姓的意味。
    “你在蒙德做的事情人尽皆知。”
    转身离开的刻晴背影没有一丝留恋,马尾在空气中留下的弧度像是在划分界限,而褚师于期站在原地表情难以辨析。
    玉衡星让她回去她就乖乖回去,那她岂不是很没有面子?于是褚师于期就在玉京台旁边的不卜庐,在众多千岩军和璃月人的监视下占着阿琳娜的床位睡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