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山霖头脑昏沉，发出喘息，推开他瞟了一眼，直接跪下去，周驰顿上几秒，手情不自禁稳稳扣住他的后脑勺。
彼此都急切。
他们急切到不在乎地点和时间，不顾场合和身份。陆山霖脊背摩擦门板，狭窄的空间令他俩根本伸不开手脚，可越是这样，他们心便贴得更紧、更近。
这将无比疯狂的一夜、难忘的回忆深深烙印在两人的心底。
“霖霖……累不累？”周驰蹙眉哑声唤着他名字，他克制不住捞起omega，啄他殷红的唇，陆山霖意乱情迷勾着他肩膀，互相呼吸粗重，喷薄在彼此脸庞，两人对视而笑，紧紧抱在一起。
简单收拾收拾他们准备离开酒吧。
周驰也想背陆山霖回家，小心翼翼地提出，omega起先羞涩不乐意，最后看人家那么期待，只好趴上去，揽着他脖子淡然面对附近偶尔三两目光。
停车场的路程说远不远，周驰稳稳当当托住他，哼着小调，陆山霖抬头看见了弯弯的月亮，布满星星的天空。
——他油然而生觉得幸福。
“头还晕吗。”
“不晕，空气流通了，在里面感觉呼吸困难。”陆山霖更主要是觉得耳朵清净了，没有吵闹和震耳欲聋的音乐，整个世界宁静祥和。
周驰笑了笑，“今天开心吗……”
“开心啊！我爱你，周驰。”陆山霖兴奋犹存，两腿荡漾随后夹紧alpha的腰，沙哑着嗓子贴近alpha耳畔，“我好爱你……”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周驰耳根热热的，笑着温柔地说：“我能感受到你的爱，我能感受到。”
“我有时候，在想，要是当初你早点出现，我是不是不会这么迷茫……”陆山霖手指勾起alpha托住他的手，靠在他背上喃喃：“我以前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回到那天分化。我身体很热，像被火烧一样，那么多人在，我却克制不住信息素，我还让知秋发情了……”
周驰听声音不对劲，扭头发现陆山霖眼眶湿润，心里揪疼，指腹顺着他手心纹路来回抚摸，紧紧握住，想给予一些安慰：“怎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
“我觉得自己好没用。我不仅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到头来连喜欢的人都照顾不了。”陆山霖哽咽起来，“你一定会觉得我懦弱。没认识你之前，我都不会拒绝别人，我哥说我是善良，其实我什么都知道，我就是蠢，就是逃避……我唯一明确拒绝过的事，居然是知道你要追我……”
周驰摇头，此刻他无法擦拭陆山霖的泪水，直白道：“唯一拒绝我，我就是特殊的。我很高兴，说不定我在你心里，一开始就是与众不同的。”
“我不喜欢这种本能牵制的感觉。”陆山霖吸鼻子蹭他肩头，“我时常安慰自己，或许我们是灵魂伴侣，从见面那一刻开始，羁绊就在无形中增加。所以我才凶你骂你。可我现在真的，好喜欢你……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这么喜欢一个alpha，真的。”
周驰心里温暖，轻揪他大腿，“你怎么开始信这些了。”
“你信我也信。”
周驰失笑，同样泪眼模糊，直视前方路口的车辆，想尽办法抑制住颤音，“你要是真的逃避、厌恶我，恐怖会提出离婚，然后跑得远远的。那时候我该怎么办呢？我当初确实抱有一丝幻想和自恋，总感觉你对我跟对别的alpha不同……我嘴里不求回报，其实，当然想跟你在一起。所以我觉得我自私。对不起。”
“不许说这种话了……”陆山霖钳住他脖颈，“我们都不提这种话了。”
可说掏心窝子的话就是这样，一旦某人翘起话匣子，他们俩都会喋喋不休谈论个不停，毕竟能话语里了解对方，在谈心中关系更为亲密，这比性更加拉近距离。
周驰望着皎洁的月光，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告诉omega，他一直希望陆山霖主动对他提要求。alpha甚至说喜欢看对方依赖他、指挥他的样子，以前傲气十足命令他的时候也很可爱，“我觉得被你需要是幸福的事情，你从来没有给我添过麻烦。一次都没有。”
“油腻，我才不可爱……”陆山霖眨眨眼睛，歪起头看着他问：“那你呢，对我一点私心愿望都没有吗？”
周驰陷入沉默，没吭声。
“没有吗？”
“……有也是有的。”
陆山霖好奇地问：“什么？”
“你愿不愿意……”alpha郑重其事清了清嗓子，耳尖泛红，小声问：“喊我一声老公？”
陆山霖瞬间呆滞，顿了一下害羞得缩到他背后。周驰见他这么明显的抗拒反应，尴尬得脸也红了，掂量掂量身后人，好在去停车场的灯光暗，遮遮掩掩不算丢人，他加快脚步改口：“没事，我随便说说。”
陆山霖没忍住嗤笑，“你比我还害羞啊。”
“也不是……”周驰干巴巴地嘀咕：“我，没被人喊过这个。”
陆山霖哟了一声嘿嘿乐道：“你都把话说这份上了……”alpha原本明亮有神的琥珀色瞳孔更精神了，可惜陆山霖犹豫不定，欸一声改变主意，“不行不行，其实我也想听你喊我老公。”
“嗯？”
“你不常说我们ao平等吗？那我们公平起见，一三五你喊我，二四六我喊你，周天的话……”陆山霖思忖一下，认真道：“猜拳决定。”
周驰笑出声，“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