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综合其它 > 掌中雀 > 第224章
    岑栋好一会儿没回话,乔齐玉心里着急,又翻身去看,正对上他别有深意的目光,脸上立刻又着了火,把头都缩进了被子里。
    “我也一晚上都在赶路,得补一觉,可你把我的床占了,”岑栋抱着手臂站在床前,问,“我睡哪儿?”
    蚊子声一样大的话从被子里钻出来:“不是还有一间房么?”
    “好,我把沾了血的衣服处理一下就去。”
    “你受伤了?!”乔齐玉立马掀开被子爬过去拉开岑栋的睡衣,想要看看他伤在哪。
    “没有,骗你的。”岑栋勾唇,握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
    “骗人,你刚才在浴室处理伤口?”乔齐玉挣扎着焦急地说,“快让我看看。”
    岑栋见他不依不饶,只好放开了手。
    乔齐玉拉开他浴袍的带子,撩开衣襟,露出一副介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修长身体:宽肩窄腰,骨架匀称,肌肉不算夸张但线条流畅,而且岑栋皮肤很好,光滑的皮肤表面好像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
    不对,怎么会有光晕?
    乔齐玉红着脸闭眼摇了摇头,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岑栋这一次确实没有受伤,可身体上早有大大小小好几道疤痕,乔齐玉伸出手指一一摸过,问还疼不疼。
    “早就好了,”岑栋摇头,见他刚才还一副又不好意思又想看的样子,这会儿眼圈却红了,捏了捏他的腮帮子道,“这也要哭,是不是男子汉?”
    “谁叫你骗我?就你这样的是男子汉,行了吧?”乔齐玉甩开他的手,重新爬回被窝里用后脑勺对着人。
    “好好睡。”岑栋撸了一把他的头发,转身准备去客房。
    乔齐玉依旧背对着他,却反手掀开自己身侧的被子拍了拍床,道:“我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大方,这床我也睡不满,就分你一半,反正又不是没一起睡……”
    他的声音小了下去,脖子和耳朵红得不像话,显然是想起了什么。
    岑栋笑了一声,乔齐玉又想炸毛,却感觉到旁边的床垫陷了下去,身后也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岑栋睡上来了。
    这房间虽然比逢春院的房间要大很多,可是别无他人,也再没有韩枫有节奏的呼吸声。
    乔齐玉早就睡意全无,这会儿眼睛更是瞪得老大,心跳得跟打鼓似的,没话找话道:“你出差去做什么,现在能说吗?”
    “我爸弄了架运军火的飞机,半道上让土匪给截胡了,让我去要回来。”
    “飞机不是在天上飞着么,怎么还能让土匪给劫走?”
    “碰巧出了点故障迫降在他们山头不远处,两个驾驶员都被杀了,不然我还能再早点回来。”
    乔齐玉转过身看着他,不解道:“你在军校不是学过开飞机吗?你开回来不就得了。”
    “我学的是小型战斗机,这是运货的大飞机,要两个人同时操纵,”岑栋道,“我一个人要没开好,指不定又掉到哪个土匪窝里去。”
    “哦,”乔齐玉点了点头,又问,“土匪抢了东西还能还给你呢?”
    “当然不能。”岑栋笑了,要这么讲道理,就不叫土匪了。
    “那你怎么要回来的?”
    “我把他们老巢端了,就要回来了。”
    “真的?”乔齐玉彻底来精神了,“怎么端的?”
    岑栋便略去那些不太适合讲给乔齐玉听的片段,大概给他讲了讲,等停下的时候,乔齐玉已经自动蹭到离他很近的地方,眨巴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脸崇拜地看着他了。
    岑栋忍着某种冲动,问:“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乔齐玉这才想起自己应该先摆出一个生气的样子,连忙转身背对着他道:“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不想理你。”
    都已经挨着说了半天话才说不理人,显然是撒娇的话,岑栋抬手揉了揉他滚圆的后脑勺,又道了一回歉:“是我不对,让你心情不好。”
    “何止心情不好,”乔齐玉瓮声瓮气道,“我都快被你气出病来了。”
    岑栋勾住他细瘦的腰将他扳过来,乔齐玉立刻就抱住他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上,简直委屈得要哭出来了。岑栋伸手轻抚他的背,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乔齐玉仰脸看着他,眼里亮晶晶的。
    饱满的唇近在咫尺,岑栋呼吸一沉,缓缓地低下头去。
    第112章
    帅气英俊的五官逐渐在眼前放大, 乔齐玉不敢再看岑栋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紧张到后背发凉,想去关灯却想起这是白天, 压根就没开灯, 只好自己把眼睛闭上,而后便感觉到岑栋吻了上来, 微凉的唇很轻地贴在他微微颤抖的唇上,慢慢地化开一个甜而蜜的吻。
    他好像亲了好久,又好像只亲了一瞬。
    乔齐玉脑袋缺氧,早已不能思考, 放在岑栋胸前的手将他的睡衣抓成一团却浑然不觉, 浑身既僵硬又无力,所有的感官都涌到了嘴上, 只有震耳欲聋的心跳打得胸腔咚咚作响。
    蒲州城凛冬严寒,十八岁的乔齐玉却在此刻尝到了春天的味道。
    “傻瓜, 要呼吸。”岑栋离开一点, 声音轻到好像乔齐玉已经化成了一缕青烟,风一吹就会散掉。
    乔齐玉这才大口大口地吸气,又后知后觉地觉得丢脸, 红着耳朵把脸埋进岑栋怀里,别看乔少爷平时一副胆大包天又蛮横骄纵的样子, 这种时候却意外纯情和羞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