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综合其它 > 被捡来的忠犬背叛后 > 第67节
    与此同时, 牵牛院中,陆溪月冷眼看着眼前的各色男子,或温润、或清纯、或魅惑、或妖娆, 可她心中却像是一汪死水,泛不起半分波澜。
    她甚至猛然感觉自己犯了个很大的错误, 她竟然想着来这种地方见识男子。
    若说是因为陆清月的建议却也不完全,她倏然发现是因为她一直都在不痛快, 凭什么苏白在刚说了喜欢她的时候, 却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去青楼点姑娘。
    既然他都可以, 那她也可以。
    只是她没想到, 面对眼前这风情各异的男子,她竟没有丝毫兴趣, 更不用说起别的心思了。
    倏然间, 她奇怪地发现,她神情越冷, 有一个穿着素白衣裳的年轻男子,眸光便越亮,她皱了皱眉, 方才金姐好像说他叫子衿来着。
    发现她在打量他时, 那男子颤了颤,上前一步,最后又躬下身子,俯到她身旁, 哑声说道:“这位小姐, 一看便是有着极强掌控欲的人吧……”
    陆溪月没有说话, 只是冷然挑了下眉,浑身冷冽的气息有如实质。
    那男子眸中目光竟越发热切, 甚至像是泛起了粼粼水色,声音低的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
    “小姐就不想将子衿带到房中,在我身上留下属于你的痕迹,让我只属于你一个人么?”
    陆溪月眼底蒙上层玩味,“哦?”
    见陆溪月似乎有兴趣,那叫子衿的男子越发兴奋,光是被陆溪月用这冷淡的眼神盯着,他便已然有了感觉,当下越发热切地说道:“小姐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你可以绑住我的双手,用鞭子扫过每一个敏感的地方,也可以蒙上我的眼睛,看我沉浸在欲望当中……总之,你想做什么,都可以……”说到后面声音已低到几不可闻,硬生生多了几分暧昧和旖旎。
    陆溪月看着越靠越近的男子,豁然抬脚,正中子衿胸口,她丝毫力气都没有使,男子却一个站立不稳,倒在了地上,像是受了莫大委屈般娇柔地看向她。
    这人也算的上俊朗白净,放在人群中也算出挑的,陆溪月却厌恶地打了个哆嗦,再也没有向那人投去一眼。
    见子衿主动凑上去,金姐丝毫不意外,她知道子衿最喜欢的就是陆溪月这种女子,可她没想到,陆溪月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子衿。
    金姐只好走上前问道:“这些人里,都没有小姐看的入眼的吗?”
    陆溪月意兴阑珊地摇了摇头,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失望。
    饶是金姐见多识广廓,却也还是第一次遇到陆溪月这种挑剔的主顾,当下也只好端起身旁茶盏,赔笑道:“是我们招待不周,让陆小姐失望了。”
    “金姐姐,你这赔的劳什子的罪?”那刘夫人冷冷开口,“这位小姐要么是故意来砸场子,要么就是来打肿脸充胖子。”
    陆溪月眸底涌上冷意,嗤笑一声,说道:“明明是这牵牛院没有拿得出手的,却说我砸场子,真是可笑。”
    “陆小姐看不上式微,就连这诸多小倌都看不上,我看这位小姐还是回家蒙着铺盖睡觉比较好,”刘夫人涂着厚重脂粉的唇边勾起抹嘲讽的弧度,“毕竟,恐怕小姐的需求只有做梦才能满足了。”
    “更何况,就小姐这冷淡粗暴的性子,就算真有那般优秀的儿郎,又如何会看得上你?”
    “你说什么?”大寒豁然起身怒目而视,这人竟敢嘲讽庄主。
    甚至她耳中听到这楼内的窃窃私语,竟都是附和那刘夫人的。
    “这也看不上,那也看不上,这人怕不是失心疯了。”
    “真这么眼高于顶来什么牵牛院啊,直接去那天临城中榜下捉婿算了。”
    “就怕没那个本事偏偏又有那个想法。”
    “长的倒是美,”有人略带酸意地说道,“就是也太过目中无人了。”
    陆溪月如今内力恢复,自然将周身议论听了个一清二楚,她早已后悔今日来这么一遭,当下也不想同这些人浪费时间,她冷着脸豁然起身,正准备离开时,一楼的大门再次打开。
    两名年轻男子先后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那人一身蓝衣玉簪,腰束银带,卓然的风姿一进门便吸引了众人的目光,正是那本该被捆在前厅的苏白。
    两人视线相接,男子瞬间怔住,眸中一闪而过的似是惊艳和痴迷,却又很快避开了她的目光。
    陆溪月这才恍然想到,自己现在穿的,赫然是女装。
    不过她此刻早已不在意这些小事,满心充斥的都是怒意。
    呵。
    她忍不住冷哼一声,这人真是越发长进了。
    一日之中,连着两次违抗她的命令也就罢了,竟然还敢跟到牵牛院来。
    “苏公子,您怎么来了?”金姐笑着上前问道,“难道上次的问题还没有解决?”
    陆溪月瞳孔猛地一缩,这人竟然认识苏白?她为什么会认识苏白?
    此刻的苏白却完全听不到金姐的问话,他凝视的目光中,他整个心腔中,都只有前方那个一身红衣的张扬女子。
    如瀑乌发在灿灿红衣上倾泻而下,恰似艳艳红梅傲雪而立,她像是将整个楼内的光彩都揽于一身,明明未施粉黛,却耀眼不可方物。
    苏白心跳平白地快了起来。
    咚,
    咚,
    咚。
    师兄竟这般美。
    美到他的心都在隐隐作痛。
    而苏白爱慕迷醉的目光,在看到陆溪月身旁围绕的诸多男子时,陡然暗了下去。
    而对上陆溪月含怒的目光时,就连心尖都剧烈地疼了起来,师兄果然是在生他的气……
    她在怪他擅自解开束缚,怪他来此打扰她的好事。
    他知道他不该来,可他就是忍不住,只要一想到她会看着其他男子,抱着其他男子,他一刻都忍受不了。
    他脊背挺直,脚步沉重地向陆溪月走去,没有发现从他进来,楼内众人便一直落在他身上炙热的目光。
    他走到陆溪月身旁,师兄却避开了他的目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能说什么,他又有什么立场要求她不要碰那些男子……
    最终,苏白俊美的脸庞褪去血色,双膝一屈,跪在了陆溪月身边。
    他的骄傲和自尊,在这一刻,在她面前,荡然无存。
    陆溪月看着眼前顺服跪地的男子,他垂在身侧的双手不住颤抖,看向她的目光中饱含恳求。
    甚至在发现她在看他时,男子抬手,小心翼翼地攥住了她的衣角,似乎生怕她会离他而去。
    而因为抬手这个姿势,她也清楚地看到男子冷白的手腕上,一圈鲜红渗血的捆痕。
    想来男子今日也是老老实实地待在前厅,听到她来牵牛院的消息后才终于按耐不住。
    她的目光紧紧盯在那一圈红痕上,呼吸略微滞了滞,竟一瞬间来了兴致。
    方才那叫子衿的,都说了些什么来着,之前她听着毫无波澜,可若是对象换成眼前的男子,她竟倏然有些跃跃欲试。
    她看向一旁略显呆滞的金姐,问道:“不知可否提供一间屋子给我们?”
    金姐这才如梦初醒般说道:“自然,自然可以。”这本就是牵牛院日常提供的服务之一。
    “不知陆小姐想要什么样的屋子?”
    什么样子的屋子?陆溪月随口说道:“干净的就行。”
    金姐点点头,“二位请随我来。”
    说着僵硬地迈开步子,向二楼走去。而她心中已然是震惊地无以复加,这陆小姐和这苏公子竟然认识?难道之前那苏公子说的脾气不好的心上人,就是眼前这位冷若冰霜的陆小姐?
    见金姐做出了引路的姿态,陆溪月冷冷地瞥了眼端午,对大寒说道:“你们在此等我。”
    说完好整以暇地看着苏白,漫不经心地说道:“随我上楼。”
    陆溪月甩下这四个字便再也没有回头瞧上一眼,似乎十分笃定他会跟上来。
    苏白攥紧了拳,默然起身跟在了陆溪月身后。
    待两人跟着金姐上楼后,楼下瞬间像炸开了锅般议论纷纷。
    “这人是谁?”
    “好像前几日才来过。”
    “这就是话本里说的那种,丰神如玉,俊美无俦的探花郎吗?”
    “恐怕探花郎都没有这公子半分的气度和容貌吧。”
    “这锦都城中真的有这般矫矫不群的男子吗?”
    议论到最后,终是黯然叹道:“和他相比,这满屋子的小倌都瞬间索然无味了。”
    其他人看着身边表情殷切的小倌,忍不住点了点头,若在身边伺候的是方才那位蓝衣公子就好了,可不用想也知道,那公子又哪里像是会轻易屈居人下的。
    而那刘夫人此时脸色难看的像馊掉的饭菜,周身颤抖地说不出话。
    苏白出现的那一刻,就连她都心动了一瞬,哪怕他一句话都没有说,却已远远胜过了她最为得意的式微。
    而此时二楼的两人丝毫不知道楼下众人的议论,金姐退出房间后,两人都有些惊讶地打量着屋内陈设。
    苏白更是十分困惑,这间屋子和他上次来的那间完全不同,这屋内的陈设,屋内的陈设……
    看清这屋内都布置摆放着什么后,两人的脸都不禁有些发烫。
    苏白指尖颤了颤,却惊讶地发现陆溪月的目光中,隐隐有些……兴奋?
    第81章 难熬
    陆溪月直到现在终于明白过来, 方才金姐为何要特意询问她,需要什么样的房间。
    谁能想到,这牵牛院中, 竟会有这样的房间?
    一进门便能看到,房内右首是一面窗, 窗外是高悬的冷月和寂静的西郊巷,至于西首的墙边是一整面墙的立柜, 柜中不知放着的都是什么。
    而一张硕大的雕花架子床赫然放在房间的正中央, 三面床帏都被掀起, 只有远离房门的那一面是垂下的。
    最让她震惊的是正前方的墙面, 上面悬挂着的,赫然是许多让人面红耳赤的东西, 而墙面当中, 立着一块几乎和她齐高的铜镜。
    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大的铜镜,她惊讶地向镜子走去, 直到能够清楚看到镜中映出的红衣女子。
    她平日便甚少照镜,原来她穿上女装竟是这个样子……明明还是她,可眉目鼻唇都让她十分陌生。
    而透过镜子能清楚地看到, 身后的蓝衣男子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男子身侧攥紧的双拳暴露了主人此刻内心的紧张不安。
    她一回头,便看到正对铜镜垂下的床帏,突然无师自通地明白过来,原来这镜子竟是做这个用途的……
    她唇边噙着抹冰凉的笑意, 缓缓走到苏白身边, 摊开手心说道:“把流光给我。”
    这一路以来, 一次次的相处,让她知道无论她说什么, 苏白都会照做,无论她做什么,他都会忍受,在他这儿,她永远有最大的安全感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