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综合其它 > 单品冬日 > 第96章
    黎旸牵着朴真颜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黎以贤表情轻松地坐在小沙发上削苹果。
    黎旸看着儿子手里的小兔子模具忍不住好奇地问,“小寻怎么样了?这个模具哪来的?你去仲夏路取来的?”
    黎以贤起身接过他手中的食盒,“挺好的,刚刚醒了一次,睡着了。模具是跑腿帮买的。”
    朴真颜坐在床边端详了一会儿洛孜寻,发现除了面色苍白外,表面的伤也看不出什么,扭头嘱咐黎以贤,“医生说寻寻的胳膊伤到骨头了,这几天要时刻注意着,我让你爸炖了排骨汤,等他醒了让他多少喝点。”
    刚把被子掖好,就听见门外响起了一阵陌生的脚步声,还没等朴真颜站起身,病房门就被推开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我儿子的病房?”
    林琳指着朴真颜,怒目圆睁。
    朴真颜一听这话就火了,“呦,不知道还以为是多爱自己家孩子的人呢,怎么着?来找骂还是找打啊?你个丧良心的,还有脸出现?”
    林琳真实地愣住了,她没想到会遇见这么一出,他身后的医生闻言也探究地看着她,“还转不转院了?”
    黎以贤给了朴真颜一个眼神,示意别打扰到洛孜寻休息。
    朴真颜撺掇着人往外走,关上病房门开始火力全开,“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狠毒的母亲,你偏心眼也要有个度吧?怎么着?撞了我们寻寻给你的宝宝提供肾脏资源呗?算牌打的真响亮啊!”
    她的声音不低,足够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不好意思啊,寻寻是我家孩子,医药费都是我们再出,你说带走就带走,没门。”
    朴真颜拍拍旗袍衣角不存在的灰,转眼对着洛孜寻的主治医生和颜悦色,“医生不好意思,我们没有转院的打算,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无关人等还请不要带来打扰我们家寻寻休息。麻烦你们了。”
    林琳还想争辩,这个时候黎旸走了过来,她看到人高马大的人有点怯。
    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她心生退意,但是一想到还在病床上苟延残喘的林恒洛就硬生生站在了原地,低声祈求,“能不能让我去见见洛孜寻?”
    “不能!”黎以贤想都没想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她,“这位阿姨你是不是忘记了,洛孜寻也是你的孩子?”
    说完,不等林琳有任何反应就让保安把她带走了。
    回到病房,就对上了洛孜寻有些莫名的眼神,黎以贤有一瞬间没弄懂那其中的深意。
    “你醒了?饿不饿?”黎以贤避开纱布缠绕的位置温柔地揉了揉他发梢,吻了一下他小巧挺翘的鼻尖。
    洛孜寻摇了摇头,没出声。
    朴真颜和黎旸看到洛孜寻醒了也很高兴,忙忙叨叨地把保温盒摆到他面前。
    洛孜寻看着眼前的食物有一瞬间眼热,雾气被他快速地隐藏了起来。
    他抬眸冲黎爸爸和朴妈妈笑了笑,笑容苍白到让人心疼。
    朴真颜把黎以贤切好的水果放到他手边,黎以贤贴心地把叉子递给他。
    “饿了吧?先吃点水果开开胃再喝点汤,麻药过后没什么胃口,多少吃点。”朴真颜满脸心疼地看着他一会儿,就跟黎旸先离开了。
    怕他不自在。
    洛孜寻依旧沉默着,慢慢吃完了保温桶里的食物,连排骨汤都一点没剩。
    正在啃玉米的黎以贤看到他空了的食盒也有点惊讶,但也只是问了句,“吃饱了吗?”
    洛孜寻点了点头,喝着手边黎以贤给倒好的温水,“饱了。”
    半夜躺在病床上的黎以贤借着月光端详着怀里的洛孜寻,总觉得醒来后的洛孜寻好像有点怪怪的。
    依旧乖乖的,但是好像太乖了。
    紧绷了一天的黎以贤想着想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他不知道的是,洛孜寻在他沉睡后睁开了清明的眼睛。
    洛孜寻把自己往黎以贤怀里塞了塞,恨不得跟他融为一体。
    受伤的脚踝传来阵阵疼痛都没停下动作。
    他近乎自我折磨也要钻进黎以贤怀抱深处的举止不可谓不奇怪,可惜睡沉了的黎以贤没发觉。
    早上8点多,护士就推着小推车来病房给洛孜寻换药了,在门被敲响前黎以贤就醒了。
    对上洛孜寻的眼睛,刚想道早安就听他说,“抱抱我。”
    他眼底是久违的祈求,明明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的两个人好像又回到了刚开始有交集的陌生。
    黎以贤抱紧他,吻着他侧耳,“很疼吧?”
    “我们寻寻受苦了。”
    洛孜寻听着黎以贤满是心疼的话,无声地笑了,“让我们贤贤担心了,对不起。”
    黎以贤不是没有察觉到洛孜寻的反常,只是想给他空间让他自己消化一下。
    在一个平淡的午后,他去打水回来推开房门前,洛孜寻那带着哀愁的表情让黎以贤不能再继续沉默。
    给人整个包裹在被子里黎以贤抱着洛孜寻,让人靠在他胸前,然后低声在他耳畔问,“为什么难过?”
    洛孜寻瑟缩了一下,隐去眼底的伤心和绝望,只是摇了摇头,一个字都不肯说。
    只是在黎以贤撤走怀抱前小声祈求,“抱抱我吧?好吗?”
    黎以贤心间一痛,抱着他,额头抵在他脑后,眼里的湿润无声蔓延。
    洛孜寻隔了一个月才出院,脚腕的伤已经好了,胳膊也拆掉了固定板,只是额角的伤退痂后留下了一道细细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