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的时候李沃璇感到烦躁的蹲在路边,一脸还是没有消气的看着天空。只要一无所事事,杂事就会趁机灌入脑海里嚣张的扰人思绪。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到底还要过多久才可以让她释怀,更不知道如果永远无法释怀的日子要怎么继续过下去。
常常她当然也感到自责,为了这种事情颓废丧志,真是有够没用。
如果她的心情感受可以跟行为作风一样瀟洒自由就好了。
越想越觉得悵然若失,李沃璇感到深沉无奈将头低下贴着膝盖间,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劲,事实上连玩也无法玩得尽兴。
她已经越来越不知道怎么过日子、如何面对白天黑夜。
世界再大也解决不了这个问题,或平復这段心情。我开始有点憎恨当年的胆小与懦弱,我是不是不该妥协,以至于让这件事变得不再需要被拿出来讨论?
多年来的沉默像尘土一样一层一层覆盖上,已经没有必要去挖掘出来了,这么说起来似乎不应该破坏现在的和谐……
但这份和谐,虚情假意。
「欸……」
李沃璇听到李依樊的声音,缓缓把头抬起来看着李依樊蹲在自己面前,阳光照在李依樊那张俊美又秀丽的脸上,彷彿做过美晒的天然麦色肌肤与原住民立体五官活脱脱像一尊精美外国洋娃娃。
李依樊太美了,魔鬼般的美,会让人迷恋到丧心病狂。
连一向不爱讲些肉麻话、嘴巴很硬的李兆銓看到哥儿们一看到李依樊都飘魂的样子也说:「我知道我大妹超美的—但不准你们有遐想!」
李沃璇吞口口水看着李依樊,李依樊轻晃几下下巴小声说:「快点上车我们回家吧。」
「嗯。」李沃璇点点头跟李依樊一起起身,拿过李依樊递给她的安全帽后,身高差不多的他们平视彼此几秒。
坐上后座,李依樊发动机车问:「你跟罗宾为什么吵架喔?」
「她是色狼。」李沃璇回。
「她性骚扰你喔?」
「没有。她性骚扰别人。」
「她是隻色狼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事。」
「是没错。」李沃璇双手盘胸幽幽说:「但我发现我还是无法不在乎……」
听到李沃璇说的话,李依樊沉默下来。这像是一句只有李沃璇才知道在讲什么的话,可李依樊听了不会不明白。本来想安抚李沃璇几句,李依樊还是作罢的继续保持沉默。
她不知道要怎么有效劝导李沃璇,她知道李沃璇不是还想不开,李沃璇可能就是因为想开了点才会让日子更加一蹋糊涂。
想开等于面对残酷事实。
李沃璇连作梦的权利或福利都被剥削掉了。
回到家李依樊熄火转头问:「你应该没有跟她打架吧?」
「我怎么可能跟她打架?我又不是野蛮人。」李沃璇说。
「但她是野蛮人喔,你用说的哪跟她说得通喔?」
「所以我才用吵的啊。」
「吵架这种事不找我帮忙,你不知道你老姊是吵架王吗?」
「如果那边收讯很好的话我肯定打电话给你让你出马了。」
「你想必是吵输了才被丢在那边……」
李沃璇噘噘唇拉拉瀏海说:「没输没赢。她恼羞成怒狂飆三字经,超没品的我才不想跟这种人吵更兇。」
「她平时讲话已经够喜欢在字里行间穿插别人的娘跟生殖器官了,讲得好像她看过全天下的人的下面,你有办法继续跟她来往我以为你麻木了。」
「起码她是笨蛋,不会懂得关心我而问东问西,可以让我好过点。」李依樊只是摆了一个好吧的表情。「谢谢你载我,还有对不起,又带给你麻烦了。」
李依樊笑了一下看着李沃璇说:「别想太多了,也别再跟那种垃圾生气了好吗?」李沃璇点点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又吞了回去,就下车了。
李依樊坐在机车上看着李沃璇走进家里的背影,带点无奈的于内心轻叹口气重新发动机车。
要怎么去安慰跟抚平呢?
或许李依樊知道,却无能为力去做。唯一剩下的只有陪伴,然后让李沃璇去疯、去放纵、去挥霍无度,不需要为任何事负责任。李依樊不确定这样的李沃璇是否真的感到快乐,或能够称得上无忧无虑,可至少在某一方面也算是有得到这两样吧?
只是很微量。
不过最近李依樊想着,会不会因为过度放纵才会仍然有执着的成份在?好比无所事事、游手好间的人最容易胡思乱想了。
儘管李沃璇也不算是间着,但她是瞎忙。
李依樊专心凝视着前方,也许目前她还是不会劝李沃璇过得充实点吧。她相信李沃璇老早明白这道理。
她更篤信的是李沃璇不是笨蛋。
李沃璇一推开包厢门听到老张深情款款的唱着刘德华的《我和我追逐的梦》,忍不住噗了一声,看见李依樊露出了真是噁心的表情。
「唷!我们的大台柱美女姊妹终于出现了!」老张大喊出来。
「不要讲得我们迟到很久好吗?」李依樊走进去说。
「没关係,我对美女都很宽容,你放我鸽子我也甘之如飴。」
「早知道放你鸽子了,我昨天被矮子搞得一肚子鸟气。」李依樊边说边坐在郭妮华旁边,郭妮华也露出一个百般无奈表情。
「我刚也问了华仔昨天跟矮子的饭局如何?她一脸懒得说等你来再说。」老张说。
「害我们超好奇到底发生什么事?」阿盛问。
「我才好奇你怎么会跟矮子来往咧!」李依樊说:「还是你不知道她是怪小?如果你知道竟然胆敢在那天让她跟我们一起喝咖啡也太拖人下水了喔!」
「她其实是我学妹……」
「学妹!?你那天怎么没这样介绍?」郭妮华问。
「就其实她如果没有跑来搭訕跟我说她是我学妹的话,我根本不知道她是我学妹。而且我看她一脸很想认识交朋友,当然不好意思拒绝啊……」
「你不知道她是怪小吗?」
「交谈过程是有感到一点点怪,我单纯以为可能不熟因此还不懂她的思维。」
「你最好这么单纯啦!十几个女人都睡过了还跟我聊单纯,反正不管喔,我要把错全怪到你身上喔。」李依樊说。
「唉唷不要这样嘛。但是可以把我们依樊妹妹气成这样想必不简单,她到底干了什么好事?」
「少在那边叫我依樊妹妹超噁心的,感觉很像红彩妹妹喔。总之我跟华仔也认为她好像很想交朋友,儘管早觉得她有点怪小,但是她有一点……掰咖。因此不好意思再觉得她怪小,可她昨天太过分了!」李依樊先喝一口水缓和一下后继续说:「她是吃素的。」
「而且是全素哦。」郭妮华补充。
「她事先没说吗?」李沃璇问。
「对!她只说想约我们吃饭,到了一条吃喝街再找看看要吃什么,我跟华仔想说也好,有时候今天想吃这个订了位置,隔天其实并没有到太想吃这间,而且平常日又是约下午一点应该比较不会有人。」李依樊说。
「碰面后她才跟我们说她是吃全素,我跟依樊下巴都掉了,现在是什么意思?要我们这两个青壮年跟你一起吃素吗?」郭妮华摊摊手说。
「吃青菜是可以,一餐没有肉绝对天理不容喔。」
「你不是都说天道不仁慈吗?」李沃璇说。
「……闭嘴喔。吐你老姊什么槽。」李依樊搥了李沃璇手臂继续说:「她说她很饿,跟我们保证她吃东西很快,先陪她吃素的可以吗?我跟华仔想说好吧。我们还可以忍,于是陪她找只卖素的店喔,他爷的找超久才找到一间。」
「她吃东西其实超级有够慢,只是自认为很快,又拼命跟我们讲话而更慢,中间我跟依樊饿到不行想说算了,先叫一盘炸杏鲍菇来吃吃充飢也是可以。终于她吃完了,换我们找要吃的店,我跟依樊挑一间牛排馆,她竟然跟我们说:『你们还要吃?我以为你们吃饱了。』」
「她到底从哪学来的认知认为两个健康强壮的女人中午只合吃一盘一条切八块的炸杏鲍菇就可以饱了?她一脸无奈的只好跟我们进去牛排馆,跟我们说她光是闻到肉的味道就想吐也觉得很罪恶与残忍。」
「她可能真的感到反胃吧。看到我们在切肉、吃肉的时候,她真的跑去吐了。」大家大噗一声。「搞得我跟依樊变得有点惭愧,我们好像在迫害她一样。最白目的就是这时刻,她吐完回来跟我们说:『噢天啊……我几乎把我刚刚吃的东西都吐出来了,食物变得碎碎烂烂的漂浮在马桶水上,吐到口水变得好浓稠好像痰,我现在嘴巴都还有腐酸味。』」
「讲成这样我跟华仔差点吐了还吃得下吗!不觉得她很—」李依樊讲到这指着李沃璇。
「机掰。」李沃璇说。
「对。我他x超想嘴砲她一下,可是她有点……残疾,所以我还是忍住了。但我跟华仔立下史上最最终极毒誓要是下次再跟她出去,全家倒光光。」
「超靠北的好笑!」老张大笑出来说。
「笑屁喔?这件事不好笑喔。」
李沃璇说:「好凄凉的遭遇啊……」
「你老姊差点被气死还在那边讲风凉话。」李依樊白李沃璇一眼说。
「我帮你抄兄弟去扁她。」
「前提是你也要有兄弟。」
「起码罗宾应该很愿意为你做这件事……」
「得了吧!如果是罗宾我希望他们玉石俱焚一起消失喔。」
「但矮子不是喜欢你吗?怎么这么不怜香惜玉啊?」老张说。
「她有喜欢我吗?不,她到处跟别人说很有机会追到我的意思是她感觉我喜欢她。怎么我喜欢她这件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她说她可以追到你?噢天啊她以为她是谁啊?」李沃璇大翻白眼说:「我要封锁她,超怪小的。」
「为什么你会跟矮子加好友!?」阿盛惊愕问。
「是她自己加我的,我想说随便就允许了。」
「小心下一个遭殃的是你……」
「她一加没多久就传梁咏琪的《胆小鬼》那首歌给我妹。」李依樊说。
「真的好奇怪喔她!想表达什么?」
「可能重点想表达的是我妹给她的表情大过于朋友的曖昧吧。」李依樊说完大笑出来。「老张快点点这首歌来唱唱。」
「你真的很机车耶……亏我刚刚还同情你一下,轮到我你倒是笑得很开心啊。」李沃璇说。
「唉喔。大家同舟共济何必斤斤计较?不笑来笑去人与人之间要怎么交流呢?」李依樊帮自己倒了饮料说。
「不过你们也认识罗宾喔?」阿盛问。
「你也认识吗?」郭妮华问。
「不认识但知道她,她也是我学妹,以前她在学校就很出风头了。」
「到底读哪一间学校怎么专出怪小啊?」李依樊说。
「她没对你们毛手毛脚吗?她在高中时出了名的爱吃女生豆腐,我们又是女校超多豆腐给她吃,女生又不太敢反抗她,毕竟她高大壮硕的像一隻熊。」
「在场的人谁没被她性骚扰过啊?」
「我没被她性骚扰过。」老张说。
「你没性骚扰她就不错了,跟她相对起来你不过是个比较有品的色狼罢了,不跟她相对你也超没品喔。」
「每次被依樊酸都有莫名的雀跃感,最毒的舌头就是说实话。」老张笑瞇瞇说:「我好想看你如果交了女朋友以后,你女朋友怎么后悔爱上你。」
「所以我都不交女朋友喔。屁眼想也知道没人受得了我。」
「其实我受得了啊。听你羞辱我我就快高潮了。」
「离开包厢,性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