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榻上之宾 > 第141章
    “你怎么突然方向感好了?我们上次去隔壁市玩儿,你还连地铁站都记不清呢。”
    “那能跟野外比啊,城市里的建筑在我看来都是一模一样,还没这些树有特色。”
    李秋词好笑地摇摇头,没见过居然有人的方向感还会偏科。
    这样也好,有人能记得路,比什么都好。
    许嘉弈嗅着海边的咸风,“如果他们要杀我们,绝对不会用枪,而是用刀弄伤我们,让我们死于伤口感染,对不对?”
    他了解过公知会的风格,他们除了在国外跟黑帮火拼的时候用枪,其余时候多半是匕首刺杀。
    “对,我们得万分小心。”
    他们两个手无寸铁,要是真的有人过来暗害,除了躲避和逃跑,没有更好的方式。
    李秋词望着无尽的大海,如果许唯臣做了手术并不知情,那处理这件事情的人多半是魏燃。
    魏燃......面对信号封锁,他会怎么做呢?
    他们的位置是透明的,魏燃这个时候肯定知道他们已经探测完森林内部。
    李秋词看向同样沉思的许嘉弈,两人相视一笑。
    许嘉弈揽住他的肩,“你想赌一把?”
    “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不然呢?”
    许嘉弈开怀一笑,他也就安生了这五年而已,其余时候,都在跟死神抢时间,还怕这一回吗?
    李秋词没有他这么洒脱,“我担心你。”
    “不用担心,我们不会独活,就我们两个人而言,不会有人承担活在世界上的痛苦。”
    许嘉弈的告白总是奇特。
    用死亡写着浪漫的重逢。
    李秋词勾着他的脖子,和他深吻,“瞎胡说。”
    还有那么多家人,他们不能死。
    他们在岛上找了点小东西吃,玩着过家家,到了晚上,李秋词如坐针毡,和许嘉弈靠在一起,谁也没有说话。
    如果今夜可以平安度过,明天就会有人来接他们。
    如果今夜.......来的人是公知会的,说明他们的谈判失败了,他们必须......
    许嘉弈碰了碰李秋词的手背,他深吸了一口气,“有人来了。”
    他嗅到了陌生的气味。
    李秋词捏住了他的手,静静听着周围窸窸窣窣。
    “我数三声。”
    “不要,你数三,我数二,你才能数一。”
    “......好吧,三。”
    许嘉弈回握住他的手,“二。”
    “一!”
    两人同时起身,往深黑的树林里狂奔。
    星辰、大海、追杀,都落在他们身后。
    此时许嘉弈才发现,李秋词白天割得那些刀痕,方向冲着他们的方向,其他人从任何方向来,都很难看到这些记号。
    他果然是极端细心的。
    刀锋在空中划过,一把刀插在树身上,许嘉弈拉着李秋词,奔着陌生的方向跑去。
    李秋词毫不犹豫地跟上,树枝划破他的衣服,刀锋在暗夜里时隐时现,他听见许嘉弈说:“低头!”
    李秋词和他抱在一起,滚向一边,一条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咬住杀手的胳膊,浑身收紧,将他缠绕在地。
    骨头发出碎裂的声响。
    李秋词拉起他,继续顺着标记的方向跑。
    “不要紧,魏燃他们看得见我们的信号,会调整方向。”
    许嘉弈担心他紧张,说着安慰的话。
    两人背靠背,靠在一棵树前,听着周边的动静。
    突然,许嘉弈灵机一动,“你把衣服脱掉。”
    他凑到李秋词身边,声音很小,李秋词二话不说把衣服脱了,递给他。
    他听见许嘉弈那边也动作了一下,天太黑,他看不清他做了什么。
    “我们在这里等着。”
    许嘉弈已经听清了他们来的方向,手里捏着一块石头,往旁边轻轻一丢。
    两道黑影闪过,瞬间绊倒在地!
    许嘉弈看准时机,抓起地上的石头,李秋词如法炮制。
    两人用石头,了结了两位杀手。
    李秋词拉着刚想笑出声的许嘉弈疯跑,“还笑!还有一个!”
    蛇缠住了一个,砸死两个,还有一个在暗处。
    “放心,我有方法了!”
    许嘉弈陡然弯下腰,直接将李秋词扛了起来,“干什么?!”
    “上去!”
    他用力一抛,李秋词反应神速,抓住树身,稳稳地坐在了树干上。
    “接着!”
    许嘉弈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下一刻他手里就多了一节布料,李秋词脑门一紧,赶紧拽住。
    这个西瓜到底要干什么啊!
    手里一紧,李秋词瞧见许嘉弈反向绕树一周,银光在黑暗中划过,他这才看见,树身上已经多了一个人。
    “你小心!”
    “我知道。”
    许嘉弈躲开他的刀,布料撕碎的嗤嗤声在林子里格外响亮。
    李秋词看得心惊胆战。
    刀尖插入树身,在如此紧张的斗局里,这是致命失误。
    许嘉弈趁机勒紧了他的双臂,拔出刀,抹了他的脖子。
    血光四射。
    许嘉弈嫌弃地撇过头,“下来吧,结束了。”
    “你拿我的衣服,就是为了做这个?”
    “嗯呢。”
    他们一上一下,先是束缚了杀手的腿,而后他勒住脖子,将他死死架在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