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假千金她逆袭了 > 假千金她逆袭了 第98节
    “蠢丫头,你就算走出这间屋子,也走不出这个岛!敢动这种心思,哼,我现在就可以宰了你……”
    邵辉喘着粗气,脸上因着疼痛和恨意而现出癫狂之色,“就像我杀掉李丽莹那个贱人一样!”
    此话一出,他身下的女孩,和窗外的lucas,同时呆住了。
    *
    “你竟然……杀了她?”
    梁时低哑的声音在屋中响起。
    邵辉已经掐上了她的脖子,丧心病狂地笑道:“谁能想到,我只是轻轻一推,她就咻——的,掉了下去!”
    他脸色涨红,眼神里忽然流露出痛苦的哀伤,“我是那么爱她……那么爱……可是她呢?先跟着中国的富豪跑了,又去给澳洲人当阔太太,孩子生了一个又一个,只有我这个傻子,辛辛苦苦等了她那么多年!”
    他手上猛地发力,梁时瞬间感到绝望的窒息。
    “背叛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邵辉忽然俯下身,紧贴着梁时的侧脸。
    “听人说,你在中国已经订了婚,还有一个小男友?”
    他伏在梁时的耳边,露出魔鬼一样瘆人的笑容:“你猜,如果你也消失不见了,他会不会到处找你?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有一天,把自己变成下一个我?”
    想到那一幕,邵辉目眦欲裂,爆发出疯狂的、恶毒的笑声。
    梁时痛苦地拍打着擒住自己的手臂,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瞪视着对方:“他不会……就算我死了……他也永远不会是你……你……根本不配和他相比!”
    邵辉的狂笑忽然停滞,随即被巨大的愤怒湮没。手上一个使力,掐得梁时的脖子咯咯直响。
    梁时感到肺里的氧气已经耗尽,即将坠入死亡的深渊。她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满心的不甘,还有对这个世界无限的留恋。
    在即将崩溃的前一秒,梁时的眼前忽然闪过陈琛的脸,心里还是有些遗憾。
    同时,又庆幸地想,幸亏陈琛不喜欢她,不会为了她的死而伤心难过。
    一滴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滚落。
    就在梁时的意识即将沉入黑暗之时,突然,有什么东西带着劲风从窗户的方向猛地飞来!
    泪眼模糊中,梁时看到一颗白色的棒球,以强劲十足的力道,正中邵辉的眉心,将他直直地击打出去。
    在这全力一击之下,邵辉本就所剩无几的生命力彻底告罄,身体像崩塌的山石,“哐当”一声栽倒在地,终于不动了。
    而那颗救她了一命的棒球,在敲碎了邵辉的脑壳之后,竟然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反弹到了天花板上,卡进了锈迹斑斑的风扇灯箱里,消失不见了。
    梁时躺在地板上,大口呼吸着jsg,抚着自己的脖子,艰难地仰起头。
    一个戴着棒球帽的少年在窗外一闪而过。
    失去意识前的瞬间,梁时冲着少年的背影,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第97章
    梁家的花园里, 即将举行一场风格活泼的花园式晚宴。
    因为主题是欢迎梁小姐归家,风格不宜过于沉重,策划人便将宴会主题定为【仲夏夜的童话】, 主打俏皮的浪漫意境。
    此时, 花园里早已经张灯结彩。修剪规整的树冠上皆已挂满了亮莹莹的水晶灯球,和剔透的地灯交相呼应着,仿佛满天璀璨的星星点缀在夏日傍晚里, 明光铮亮,玲珑有致。
    木栈道两侧布满了娇嫩欲滴的鲜花, 尽头的餐台上也早已陈列好米其林餐厅的冷盘与甜品。
    打着小领结的侍者在宾客中穿行着, 给每一位客人送上法国勃艮第空运而来的名品藏酒。
    徐芃芃端着一杯红酒, 第n遍质问旁边的佣人:“你们家小姐怎么还不下来?”
    佣人冷汗涔涔,也不敢多言。徐芃芃觑着她的样子,眉头微皱,似乎嗅到了搞事情的前奏。
    只听前方“叮”的一声清响,端庄优雅的梁太太轻击玻璃杯, 站在花团锦簇的园区中央,微笑着欢迎前来参加派对的宾客。
    说起这场派对的主题,吴薇浅笑着道:“这些天, 大家也都听说了, 梁时来帝都了。自从被抱错以后,她离开我们回到自己的家, 吃了很多苦。我们夫妻很可怜她, 打算做一桩善事, 送她去国外生活。”
    此话一出, 宾客中顿时一阵哗然。
    所有人都很震惊,之前听到的说法明明是【失散多年的亲女】, 怎么几天功夫,又变回了抱错的女儿?抱错就抱错吧,还要给人送走,这是什么操作?
    最重要的是,梁家还能和陈家联姻吗?
    许馨兰坐在上首的圆桌边,周围围满了帝都的豪门太太们。一时间,大家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捕捉到蛛丝马迹。
    可惜,许女士八风不动地坐着,一派言笑晏晏。仿佛风口浪尖上的这位不是她的未来儿媳,而是什么不相干的人。
    吴薇端着大方得体的笑容,静静等待着众人的热议平息,然后才继续道:“今天的派对,就是为梁时办一场欢送宴会。”
    这时候,人群里忽然爆发出一声高喊:“你说谎!梁时明明就是梁叔叔的亲生女儿!”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看到徐芃芃那张愤怒的小脸。
    吴薇的笑容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僵硬。
    这下子可热闹了,八卦的声浪一波高过一波。
    每个人都在想,管他真相是什么,亲不亲生的其实也无所谓,重要的是——这拨居然吃到了现场瓜啊!
    已经有不少人拿出手机,开始第一手的播报。
    热议的浪潮远没有褪去,席间一片嗡嗡的交谈声。这时,粉紫色的夕阳里,崔管家出现在了花园尽头的木栈道上,身后还引着一位女子。
    女子袅袅婷婷地走来,那身形,那眉眼……赫然是梁时啊!
    在场有不少帝都的世家小姐,之前和梁时也颇为熟悉,这种情况下看到她,也都狠狠吃了一惊。
    梁时的样子实在不像个赴宴的人。
    她长发随意地披散着,没有做发型,额头上竟然还鼓着一个肿包。身上的裙子也皱巴巴的,仿佛在地上滚了几轮。上半身应该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看不太清,被身上披着的男士西装外套盖住。
    周身如此狼狈,面上却毫无畏怯的表情。梁时迎着众人的目光,一路走进宴会的核心区,停在了吴薇的身前。
    吴薇看到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冻住。
    梁时微微一笑,脆声开口:“妈妈,好久不见。”
    *
    梁家的这场欢迎派对,足足被帝都的豪门圈子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大家纷纷传言,当晚,梁家的那位假千金一身褴褛,众目睽睽之下,直接走到了梁太太跟前。她在吴薇惊诧的目光中,转身面对宾客,朗声开口道:“感谢今晚来参加这场派对的朋友们,我梁时不胜荣幸。”
    “非常抱歉,今天我又又被梁太太找人掳了去,所以来得迟了点。”
    梁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糟糕的装扮,“刚从贼窝里逃出来,也没来得及梳洗打扮,请大家见谅。”
    底下早已鸦雀无声,众人都被这一番说辞惊得傻在当场,不能反应。
    梁时仿佛看不到宾客们震惊的脸孔,继续面带笑容道:“说来说去,都是梁家内部的恩怨。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我也不想在这里当众吐槽,怪丢人的。”
    众人:……这家丑被你扬得不少了。
    “既然是欢迎我的派对,我本人还是要到场的。但是呢,都这个点了,我就长话短说,别耽误了大家吃晚饭。”
    梁时挥挥手,招来一旁等候的律师,手里捧着的赫然是泰启的股权转让书。
    梁时拿起笔,洋洋洒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签下大名的一页亮给了在座的宾客,“大家做个见证,这份股权我领了。从今天起,我梁时就是泰启的股东之一。在座各位如果想要买房置业,可以找我打折。”
    她把文件还给律师,又想到了什么,“啊对了,下周我结婚,欢迎大家来陈家老宅捧场啊。”
    底下一位宾客抖机灵道:“没接到请帖的怎么办?”
    “这样吗?”梁时微微露出为难的神色,“请帖的事不归我管欸。”
    她扬起下颌,目光越过众人,直直看向远处的一抹树荫,似是在询问什么人:“我说了算吗?”
    众人随着她的目光齐齐回头。
    只见一株花影重重的紫藤下,陈琛抱臂站在那里,姿态闲适地围观着这场盛会。
    他只穿着衬衣,有眼尖的人立刻注意到,同色系的西装外套,此刻正披在梁小姐的肩上。
    只见这位素来清雅的陈家继承人弯了弯唇角,微一抬手,身旁的方助理立刻穿过花园的雅座,走到刚刚说话的那位宾客身前,恭敬地递上一张请帖。
    梁时满意地点了点头:“挺好,看来我说了算的!”
    她收回目光,嘴边噙着笑,眼眸里亮晶晶的。发型和衣着明明狼狈得很,人看上去却比这花园里所有的水晶灯都要光华夺目。
    “今天的菜单是我拟的,选的是我超爱的厨子,希望大家喜欢。”梁时轻打一个响指,服务生们这才端着丰盛的菜品入场。
    她站在花园的中心,遥遥举起一杯红酒,“祝在座各位都有一个愉快的夜晚!”
    *
    初夏的晚风穿林而过,涤荡掉傍晚的喧嚣,徒留下夜的冷寂。
    灯光稀疏的花园里,梁时蹲在一块花田的边沿,轻轻摩挲着一盏亮盈盈的夜灯。
    这夜灯的款式是她亲自选的——这么些年过去,原本的灯早已经损坏,可是园丁依然会替换上同样款式的灯。
    乍一看,还以为什么都没变。
    其实早已不是当年的灯火。
    欢乐的派对结束,宾客们酒足饭饱,皆已乘兴而去。
    陈琛被梁秋声请去了前厅喝茶。后花园里,只剩下梁时,以及久久站立在她身后的吴薇。
    自从梁时骤然出现在宴会上,吴薇就知道,陈嘉涵那边失败了。
    此刻,她明明应该为猪队友的失利而懊恼,或者是亲自动手,将这个企图和自己亲生女儿争夺家产的孩子扫地出门。
    可是,当她时隔九年,再一次见到梁时的瞬间,就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她知道,自己要败了——不是输给任何人,只是输给自己罢了。
    吴薇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人。
    梁时看上去变化很大,似乎长高了一点点。五官更加明艳漂亮,已经出落成绝顶的美人。
    整个人的气质也不太一样了,不再莽撞任性,骄横恣意;变得疏朗开阔,落落大方。
    就像一位真正的名门淑媛——是她曾经天天谆谆教导、殷殷期望她成为的样子。
    吴薇忽然被一股强烈的荒谬感裹挟住,内心有片刻的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