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岭县黎县长死于山体坍塌,有人说是为财而死,有人说是为了救人而死,众说纷纭中,归岭县在吊唁前县长的同时,也开启了下一届县领导的选举程序。
关于归岭宝藏的传说,有人说确有其事,也有人说那只是子虚乌有,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端看听的人对所谓宝藏的兴趣有多大而已。
陆铭把公司迁到了自己老家城市,他说服文语静跟他一起回去,文语静同意了。离开的前一天,文语静失踪,就在路家人发疯寻找的时候,陆铭却毫无所动,他抱着大麟子对他说:“大麟子,妈妈前半生过得太苦了,我们爷俩以后要对妈妈很好很好,知道吗?”大麟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陆铭直接去墓园带走了陪了叶轩一个晚上的文语静。
而凌风去墓园的时候,遇到了谢玲珊。他拄着拐杖走近,发现她竟然在偷偷抹眼泪。
凌风把一束菊花放在叶轩墓前,冷冷地说:“谢玲珊,省省吧。你的眼泪一文不值。”如果不是她一张大嘴巴自作主张地对叶轩打报告,叶轩就不会无所顾忌地越狱,也就不会死了。在心里,凌风对谢玲珊是怒的。
谢玲珊心里同样有恨难消,“我没想到叶轩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他以前不是这样的,要早知道,打死我也不会说的。还有,这都要怪文语静母子,叶轩为她而死,她却带着儿子改嫁,叶轩那么聪明的人,却也有看人看走眼的时候。”
如果说之前凌风还会因为叶轩埋怨陆铭和文语静趁人之危,可他现在竟然有些懂叶轩了。因为,也许叶轩原本就是这样希望的,不然他不会留下大麟子让所有人知道他们的去处,他也不会死前不顾一切地护着文语静,是因为他想让文语静活下来,好好活着,连同他的那份,好好活着。
“谢玲珊,你从来都没有真正了解过叶轩,在你们看来,他是一个桀骜不驯心机深沉不择手段的人,其实他只是在守护自己在乎的人。他从来就没为自己想过一丝一毫,无论生,还是死,他都用尽全力让在乎的人活下来,甚至要活得好。再说了,有你为他终身不嫁守活寡,想必叶轩也是乐意的。”
“我才不会,他是我什么人呀?我凭什么要这么做。”
“所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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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易坤的死一度让云露集团陷于总经理过世的流言蜚语中,以致云露股份股价大幅下挫,直到邵林峰带着真正的邵易炎在媒体面前露脸,并三两句解释了死去的那个人的身份,投资者的信心才逐渐恢复,股价才得以缓慢回升。在经过失去儿子的锥心之痛后,邵林峰是彻底苍老颓丧了,他把所有事务交给邵易炎,从人们眼里彻底消失了。
欧洲希腊一个偏远小镇,两个事经沧桑的老人坐在溪边垂钓。
甲问:大哥,你也来了?
乙回答:嗯,再经不起折腾了,彻底退休了,老弟,你呢?近来还好吗?
甲:有大哥打理关照,我才能避免牢狱之灾,还能在这么一处和归岭县一样山清水秀的地方颐养天年,我也知足了。
乙:这样很好呀,大哥我来陪你,以后我们两个老头没事可以下棋溜鸟钓鱼旅游。
有鱼上钩,他们赶紧收了线将鱼装进鱼篓,待重新扔出一个鱼饵,才继续交谈起来。
甲: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敢和我对抗,阻断我的财路,我就知道其背后一定有大人物提供资金和人力支持。只是没猜到是大哥你。
乙:老弟,大哥不是诚心要和你作对。只是这次你真的错了,有些钱,可以赚,有些钱却不能赚;有些事有些人可以遗忘,有些事有些人却永远不可能遗忘;而那一片南头古城,绝不仅仅是一片荒芜废弃的破败古城呀!
一阵微风吹过,湖面泛起层层涟漪,空气里陷入了好一阵沉默。夕阳西下,天边尚飘浮着朵朵晚霞,将整个小镇映衬地斑斓多彩。
甲:大哥,这里和归岭县真像,我有些想瑶瑶和小外孙了。不知道彭俊扬有没有欺负她,这个小姑娘,就是一颗心非彭俊扬不要。我是真拿她没办法呀!
乙:孩子大了,已经不再是我们捧着抱着的小娃娃了。不过,我来之前跟瑶瑶通过气了。今天晚上可以视频聊天。
甲:真的?大哥,太好了。好久没见到瑶瑶了,不知道那丫头胖了还是瘦了。还有我那小外孙,不知道能不能开口叫外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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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是在一个雨天离开的,那天,天空阴沉昏暗,像每个人的心情。
路言兮参加了真真的葬礼,那也是医院一别后,她第一次再见到彭俊扬,数月不见,他变得成熟稳重。葬礼上,他们只是像一般主客那样送礼回礼,并无一句交流。
从殡仪馆出来,昏暗的天空终于还是下起雨来,路言兮没撑伞,就这样直直地走进雨里,任雨水淋湿她的头发,她的衣裳,她的脸庞,雨水飘进眼里,混合着泪水让路言兮眼睛生生泛疼。
呜呜呜呜。。。
在一个僻静的角落,一阵哭声传来,路言兮走近一看,是一一一个人躲在墙角边埋头哭泣。她走过去,挨着小姑娘坐下,终于撑起手中的伞搁在两人中间。
小姑娘抬起一双婆娑泪眼,看到了她,哭着问:“阿姨,你眼睛是红红的,你是不是也哭了?”
路言兮诚实地点点头。
“阿姨,”一一一点也不生疏地窝进她怀里,哭着对她说:“阿姨,我要我爸爸来看我妈妈,可是他一次也没来过,连今天爸爸都没有出现。我没有妈妈了,也没有爸爸了,我以后是不是就是孤儿了?呜呜呜呜~”
路言兮把她楼在怀里,想给这个可怜的孩子一丝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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