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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12
    不同于喵楼上,玩具箱又是另一种风貌。
    如果说喵楼上是绳艺沙龙或是绳师们的秘密基地的话,玩具箱则是主题明确的游乐场──进门之后一样是宽广的软垫活动空间,深处则是一两间特殊布景的小房间,毕竟经营不易,除了玩乐的空间之外租赁拍摄室内棚拍也是条来钱的路子,而墙壁上摆满各式各样的玩具、皮拍木拍、鞭子,更是强调着这里偏向玩乐的气质。
    这几年,介绍专门项目的讲座和活动据点如雨后春笋一样数不胜数──至少在台北地区是这样。
    在BDSM的世界里,存在即是一种色情。
    拿绳缚举例,它能拿来表演、它可以很纯粹只是绑绑、它可以接近艺术──但本质上,绳缚之技在最初就是为了刑求、惩戒而服务的,这也是许多玩乐项目的共通出发点。
    又或者打屁股,是有人恋痛、是实践的双方之间有一定默契为前提,是因为彼此之间都知道那是「情趣」的一种表现方式,不然那跟国中时被老师体罚打屁股打手心又有什么差别?甚至使用的道具都还相去不远──或许正验证那个传播度极广的梗图,小时候被打屁屁会哭,长大打屁屁会……
    可是这些玩法,又和那些会直接和「性」互相连结的项目有所不同。
    ──搔痒属于前者。
    或许是玩笑、又或许是认真的,但透过搔痒来刑求藉以获得情报这种小故事在各大影视作品屡见不鲜。有些人可能真的天生铁骨錚錚,耐痛度极高,可偏偏他的弱点刚好是怕痒──于是,这就让搔痒可以成为一种性癖。
    人达到极限,就会坏掉。
    无论是痛感、痒感,抑或是心理层面的堕落,皆是如此。
    ──这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临界点,正是搔痒的特色。
    只要确定连子霆和林桐时间能空出来,张以蝶就会无情地变身为直销圣斗士,毕竟叁个人都不缺钱,两个小的在BDSM圈子当中又正处于哺乳期需要大量的知识灌溉成长──所以他们再一次地、理所当然地被报名了。
    经过几次活动之后,连子霆和林桐已经逐渐习惯这种类似的气氛──后者是不在乎,前者则是习惯性地归纳整理,他甚至还能认出今天的讲座有多少个人在飞各日上曾有一面之缘。
    相比习惯性注意四周的连子霆,林桐则是不知道为什么很自然地动不动就往张以蝶那边蹭。虽然对于圈子的活动来说这样的肢体接触实在是再普通不过,可这两人的亲暱程度……是不是上次见面之后又发生了什么连子霆不知道的事情?
    「──既然都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今天的讲师是那种看起来长相不具有侵略性,脾气相当温和的中年男子。
    他的面前摆的东西并不多,甚至应该用极少来形容。
    婴儿油、两柄不同类型的梳子,如此而已,这让连子霆有些感到意外的同时却也安心不少──毕竟太多道具登场的话,他总是会下意识地去思考、去想像那个材质那个设计会用怎样的方式划过自己的皮肤,这对一个拥有优秀想像力却又极度怕痒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除了最简单的几样道具之外,还有个人。
    ──在开场前一分鐘,被绑在小高地上的人。
    玩具箱不是教室,没有讲桌;举办活动或是讲座的时候主讲人通常也就只是佔据最方便大家视线集中的地方。但空间不大也有不大的好处,至少当其他人都坐着的时候不用担心被谁挡到,只要将讲课的地方微幅用几个软垫撑起来就能确保大家都能看到。
    「我得先解释一下这东西。」讲师拍了拍被绑起来的少女,「她是炭炭,你们也可以叫她鲤鱼王。虽然今天我先用了绳子固定,虽然对搔痒这个项目来说确保动作的完成、限制猎物的逃脱都很重要,但一般情况下我会更建议大家使用适当的动作去压制,双手双脚万能──今天把她绑起来,只是要让大家看清楚这个过程……」
    他话说到一半,轻轻用指甲在炭炭的身上划过──
    连子霆此刻非常确信讲师把她绑起来的确是有道理的,刚刚如果没有绳子的话那小妹妹一定会真的弹跳起来。
    讲师似乎是很满意她的反应,拍了拍她的屁股继续说道:「有人可能会对今天的道具有点困惑──怎么这么少?但一来我今天想要讲的是偏向日常就能执行的搔痒,二来是……搔痒这个项目,你用手和手指就能做出非常多不同的变化。」
    他一边说着,一边开始动手料理。
    「搔痒会比较偏向『点』的刺激,在这个前提下手指绝对是你能够熟练掌控力道、强度、方式的最佳『道具』。我先聊一下我个人对搔痒的基本手法解说,首先是一般的搔痒,就是很平常心地用指甲划过去……这时候对方其实一般只会发出一些舒服的呻吟,你们今天看到的例子比较特殊一些。」
    确实,展示用道具刚刚又开始挣扎了。
    「这个手法是一切的基本,你可以用来调整节奏,也可以控制刺激的频率──当你想要把对方的感受堆到更高峰的时候,不妨试着用这招持续玩弄一段时间再突然变化刺激的手法。」
    随着讲师的动作,健康肤色的少女再次抖动着。
    最基础的,是抚。
    使用指甲尖端,是戳。
    使用指甲尖端的同时加大力道附加疼痛感的,是刺。
    反手和正手磨蹭的方式和触感也都不同,而且也很适合拿来调整气氛和节奏。刺激太过强烈的时候偶尔使用手心手背,可以让对方的情绪比较不那么紧绷……
    讲师神色自若,一字一句配合上他的动作,莫名有种和谐的感觉。与其像是在「授课」,不如说他就像是在教学怎么玩超级玛利欧一样:按这个是跳、压着可以加速、压着跳可以跳更远……
    但连子霆从那位鲤鱼王小姐不停抖动的闷哼中很确定他在做的事情绝不轻松,他在这时候莫名地感同身受,甚至隐约能察觉到自己的头皮发麻。
    「因为要讲解手法,所以刚刚刺激的都是比较不敏感的部位。」讲师像是完全感觉不到那隻生猛的弹跳猎奇生物一样冷静地说道:「接下来这个东西会比较有趣,上油之后我会比较大面积地去示范……」
    如果用粗暴的言语来解释的话,婴儿油改变了磨擦係数。
    ──但如果是具体的感受的话,从炭炭挣扎得更为频繁似乎又能很明确感受到哪里不同。
    讲师用着那双灵活的手,告诉所有人刚刚那真的只是示范。
    为了方便上课时大家理解,讲师的几个动作有刻意改造成比较浮夸的形式,让人可以一眼就看出来这时候是用刺痛的方式在刺激、还是以连续不间断的方式製造出波段比较长的麻痒感。
    炭炭的挣扎开始变化。
    之前无论如何浮夸的动作,都只是单纯的挣扎而已。
    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化。
    当指尖滑过浸润着婴儿油的部位时,她下意识地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这样做才能勉强舒缓从皮肤深处传来的酥麻痒感。而当手指滑到最底处时、当炭炭认为自己终于能够换气的时候,那隻手指又随着方才滑动的轨跡重新走了回去。
    唯一不同的是手法的变化,过去的那趟是轻的,回来的那趟是刺的。
    炭炭终于无法忍耐,发出了令人脸红的呻吟声──
    就像是瞬间某个开关被打开一样。
    搔痒从来不会立刻就让人崩溃,可一旦抵达了临界点,各种感觉混杂在一起,同时衝进皮肤和脑袋深处的时候,就会陷入绝境。
    ──停在高潮临界点之前的绝境。
    作为讲解用的教具,讲师自然是了解她的身体的。他知道除非刺激脚底板和背,不然对方只会维持在目前的极限,而他正是对这样的折磨乐此不疲,甚至是极其自然地拿起了圆头梳子,一边讲解着圆梳的特色一边继续动作。
    搔痒的感受文字笔墨难以形容。
    有人说那像是射精之后龟头持续被刺激的状态、有人说那很接近身体部位麻掉之后被按压的状态、有人说那很接近女生阴蒂高潮之后继续被强制高潮好几次一样──但无论是哪种,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清楚感受到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来回折返跑有多考验一个人的意志。
    炭炭的肢体不停地扭,身体却因为这样吃进更多的绳子。
    而当她透过肢体展现出想要渴求更多的那面时,讲师的手又会划过那些重点部位──却从来不愿意停下五秒给予一次强烈的刺激。
    他要她挣扎,于是她只能挣扎。
    「炭炭想要……」
    「想要什么?」他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随口回应。
    「想要高潮,想要飞高高……」
    讲师抬起头,像是在问询大家的意见,在看到频频点头认为他应该要放过那女孩之后,他低下头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音量「悄悄地」说。
    「你猜从开始到现在过去几分鐘了,猜对了就让炭炭飞高高。」
    他提问的同时拿出了第二把梳子──如炭炭所愿,她那敏感而娇弱的背和脚底板终于能够被欺负了,但讲师却偏偏恶意地使用着握柄,而不是梳子的前端刺激。
    强忍住意识的恍惚,她开始试着回答。
    「超过二十分鐘?」
    回答正确,梳子转向炭炭,但不磨蹭。
    ──光是触碰的那下,就让她差点高潮。
    「还、还没到叁十分鐘,对吧……」
    回答正确,于是讲师将梳子贴紧,使用了类似「揉」的手法。
    是揉,而不是搔、不是搓、也不是磨。
    「二十八……求你了,是二十八分鐘。」
    ──那瞬间,所有人都听到了梳子前端高速蹭过皮肤的声音。
    唰的一下。
    早已濒临绝顶的鲤鱼王就这样突兀地达到了高潮,而讲师很明显对她准确回答出时间这点极为满意,背部和脚底板同时刷过去之后微微增强下压的力道,缓慢而确实地让炭炭的高潮能够稳定延续下去──
    「飞、飞起来、飞起来了……一直在飞……」
    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然后整个人拋落在讲师的怀里。
    高潮并没有停下,搔痒的动作也是──但她现在除了舒爽之外已经完全不能思考任何事情,只能够任由酥痒的快感彻底佔据自己的脑海,不停填满、直至满溢仍然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怕痒的连子霆甚至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而窝在张以蝶怀里的林桐看着这一幕,露出跃跃欲试的神情。
    ──那样,一定很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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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没,那不是你的极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