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蕴低头问小离：“小离，妈咪漂亮么？”
小离点头，拿出平板写了一句：“跟以前一样漂亮。”
林慕绾以前长什么样子，只有小离最清楚。
小家伙将平板递给顾心阳看，顾心阳喜汲而泣地将他拉入怀中：“谢谢小离还记得妈咪以前的样子。”
说完，她又抬头对医生道：“柳主任谢谢您，我很满意的。”
以后她再也不用走到哪都戴着口罩，也不用走到哪都受人指点，遭人嘲笑了，她终于可以过上普通人的生活了。
看着镜中变好的自己，她不自觉地想起陆季铭。
陆季铭之前说过，他会给她找最好的整形医生，让她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要陪她手术，要第一时间看到她手术后的样子。
如今天她的手术全部做完了，也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可他却消失了近半年了。
不，她知道他没有消失，他还在江城的陆氏集团上班。
只不过是在她的生命中消失了罢了。
“秦太太满意就好，而且秦太太最该感谢的是秦先生。”医生笑着看了秦蕴一眼，接着说：“要不是秦先生盛情邀请，我肯定不会到帝都来给秦太太做手术的。”
顾心阳知道这位柳主任是秦蕴专门从外地邀请来给她做手术的，她回过神来，抬眸望向秦蕴：“谢谢。”
“你是我的妻子，不用说谢谢。”
“对，瞧我糊涂的。”医生自责地说：“夫妻之间哪用说谢谢。”
“所以，我们还是谢谢柳主任吧。”秦蕴感激道。
“好好好，那我先收着了。”柳医生点着头说。
“请问柳主任，我们现在可以出院了么？”顾心阳问。
“可以的，不过回到家要注意休息，毕竟秦太太的脸刚恢复好。”
“好的，我明白了。”
听柳主任叮嘱完，一家三口离开了医院。
车子经过一家大商场门口时，秦蕴让司机将车子停在路边，对顾心阳道：“走，我们下车。”
“怎么了？”顾心阳不解：“我们要去逛街吗？”
“算是吧，下周有一场晚宴需要你陪我参加，我们去挑件礼服。”
“晚宴？”顾心阳本能地说：“可以不去吗？”
“当然不可以。”秦蕴笑笑地打量着她的小脸：“以前你因为脸上的疤痕不愿陪我出席宴会，可现在你的脸好了，总该陪我一起了吧？”
“可是……我对参加宴会没经验啊。”
其实顾心阳也不是完全没有经验的，毕竟父母健在时，她还是顾氏的千金小姐，也跟着父母参加过各种各样的宴会。
她这么说，只是为了打消秦蕴带她出席的念头。
“没关系，一个宴会而已，不需要什么经验。”
“我也……不太会交际。”
“有我在。”
“……”顾心阳再也找不到别的借口了。
秦蕴看着她失落的表情，抬手在她的发顶上抚摸了一下：“阳阳，你让一个有老婆孩子的人总带着秘书出席活动，像话么？”
“……”
“每次别人给我介绍女孩时，我回答我有老婆了。对方都会问一句为什么你老婆不陪你出席活动，是不是因为感情不好？然后继续给我介绍女孩。”
顾心阳看着他，用开玩笑的口吻道：“这不是挺好的么？”
对这些人钱人来说，不都是女人越多越好，越多越有面子的？
“关健是我连自己的老婆都搞不定，哪还有心思去应付别的女人？”秦蕴自嘲道
虽然那些女人不需要他怎么出手就会粘上来，但他实在是不喜欢。
或许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吧。
“下车吧。”他说。
顾心阳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小离一起下车。
秦蕴带着顾心阳和小离来到事先预约好的礼服公司后，店长立马礼貌地迎了上来。
她跟秦蕴打过招呼，便开始夸顾心阳，夸她身材好长得好。
顾心阳以为自己恢复容貌后，会喜欢听到这些赞美，然而此时听了却没有半点感觉。
秦蕴低头看着她：“怎么？店长姐姐夸的不够好听？”
“不是。”顾心阳尴尬地摇头。
店长姐姐呵呵笑了起来：“我猜是因为秦太太平日里被夸多了，所以已经免疫了。”
“是这样的吗？”秦蕴又问顾心阳。
小离已经举起了写字板：妈咪以前很漂亮的！
顾心阳用手摸了摸小离的脑袋，朝秦蕴道：“应该是的吧。”
没有毁容前，她走到哪都是焦点，都是被人夸的那一个。
“你倒也不谦虚。”秦蕴笑道：“不过，我喜欢。”
他朝店长说：“麻烦带我太太去看看礼服。”
“好的，秦太太请到这边来。”店长引着顾心阳朝里面走去，然后指着早已经准备好的一件酒红色长裙道：“秦太太，这是秦先生亲手为你挑选的礼服，喜欢吗？”
裙子是单肩的，看起来就特别能勾勒人的身材。
很漂亮，却不是顾心阳喜欢的风格。
“秦太太要先试一下吗？”
“我可不可以换一件？”顾心阳问秦蕴。
“怎么了？这条裙子不好看？”
“好看是好看，但这个颜色我感觉我有点压不住。”
店长笑着说：“秦太太谦虚了，如果连秦太太这么有身份的人都压不住，那谁才能压得住？”
“店长姐姐过奖了。”顾心阳从未觉得自己的身份有多高。
她也不想那么高调，穿着这么亮眼的礼服在宴会厅里招摇。
“没关系，既然不喜欢就另外挑一件吧。”秦蕴道：“我也是看图册随便挑的，不一定能挑到你喜欢的。”
“行，那就重新挑一件吧。”店长说。
“谢谢。”顾心阳环视一眼四周，指着其中一条天蓝色的星空裙子道：“我可以要这件么？”
“这件啊？”店长有些为难道：“真是抱歉秦先生秦太太，这套礼服已经被人订走了。”
秦蕴道：“可以问问对方愿不愿意退么？我可以出双倍价钱。”
“秦先生，不好意思，对方是定制的。”
“那可不可以告诉我是谁？我让秘书去跟她联系。”